“6·20”殺人案二審開庭的日子定在下月的十二號。消息發布在我曾經謀職的《北江晨報》上。
我承認,珥岱、白默然和鍾濤,這些人就像附著了神奇的魔咒,悄然地闖進了我的生活,讓我在一年多的時間裏魂牽夢繞、難以釋懷。
珥岱是一位陽光而又帥氣的男孩,但又是一個死囚。白默然是刑警支隊的支隊長。鍾濤,我對他的全部認識,僅僅局限在一個名字和一張照片上,但就是這個符號一般的名字,差點兒讓我精神崩潰、血灑天涯。我懷揣著那張已經被揉搓得皺巴巴的照片,追尋著他的名字和腳步,走遍了大半個中國。一年多來,鍾濤在我的現實生活中,永遠是那麼的雲霧縹緲、無從捉摸,但又若即若離,像靈魂附體似的日日夜夜相隨在我的左右。
因為珥岱和那兩個年輕的女人,我悲情於生命的短暫。
因為鍾濤,我感懷於一個人對信念的執著與堅守。
因為有多年的人脈關係,北江市公安局的史副局長終於答應允許我獨家采訪珥岱。約好下午三點在市公安局的看守所與采訪對象見麵,堵車卻讓我整整晚了一個多鍾頭。
青磚壘砌的高牆斑駁得像明代的長城,歲月的年輪在牆上刻出深邃的皺紋。如果不是高牆頂上的電網,誰會想到這裏是束縛罪惡的所在。這座建於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市公安局看守所,坐落在離市區十公裏遠的菜田之中。城市的快速擴張,已讓冷寂的四周,開始變得紛擾熱鬧起來。據說,這座存在了五十多年的看守所明年將搬到新的地方。用不了多久,這裏將成為北江市的新經濟開發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