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言(1 / 1)

在人的一生中,不可能不生疾病,或外界因素所致,或自身飲食起居、情誌調攝不當。如《摩訶止觀卷六》所言:“眾生病緣種種不同,諸病苦痛種種不同,諸藥方治種種不同,病瘥因緣種種不同。

佛教認為,自然界萬物包括人類均是由地、水、火、風這四大物質構成的。既然人類是這四大物質所構成的世界的一部分,自然界的運動變化,就必然影響到人體的生理活動。假如四大和合,處於一種和諧、平衡的狀態,人體則健康無恙。假如四大不順,處於一種失調、失衡的狀態,人體也相應出現種種不適與病變。

佛家還常常以“妄想顛倒”、“攀緣六塵”等詞來形容內因致病,說明人們如果被世俗煩惱所束縛,為名色所誘惑,就會陷入痛苦的深淵而不能自拔。與此同時,體內諸種病變,像神經衰弱、胃腸功能紊亂、發白齒弱、高血壓、失眠健忘、早衰等等就會反映出來。所以懂得祛除煩惱,注重調攝心情,這也是防病治病的重要手段。

但是,佛教養生觀認為,宇宙萬物均由心造,覺悟解脫之道絕對不能向外在世界追求,這就是禪宗六祖惠能所言:“菩提隻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的意思。

宋代詩人蘇軾曾與禪師佛印同遊杭州寺院。東坡見大殿上的觀世音菩薩手持數珠,覺得奇怪,便問:“彼自是觀音,自誦其號,未審何謂?”拂印答道:“求人不如求己。”蘇軾與佛印的對話體現了禪宗“菩提向心覓”的特色。

惠能指出人人皆有佛性,隻要能悟此性,就可以獲得無上智慧。“若識自性,一悟即至佛。”從養生角度來講,人類自身的疾病不是不能自我解決的。人體自我潛能得到開發,人體生理功能得到協調,一些心身疾病便會不藥而愈。正如元?鄒鉉所錄偈語所說的那樣:“自身有病自心知,身病還將心自醫。”

因此,佛教養生以“調和身心”為根本,提倡“養生須調和”。佛教意義上的調和是指調五事:即調食、調眠、調身、調息和調心。《法句經》言智者調身,當如“弓工調角,水人調船,巧匠調木”。《小止觀》作者智顗更形象地闡述道:“如世間陶師,欲造眾器,先須善巧調泥……亦如彈琴,前應調弦。”調和身心,當貫徹於行、住、坐、臥“四威儀”中。簡言之,日常生活起居無不關乎身體和心神的健康,人們當自善調攝。

佛門對於僧侶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有極其嚴格的規範,典型的有《勅修百丈清規》。其中,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就是規定僧侶必須從事耕種、自食其力的製度。在百丈懷海看來,吃飯穿衣、砍柴挑水都是佛法,僧侶日常勞作既利於寺院經濟的節儉自足,又鍛煉了他們的身體,使其筋骨得以舒展,氣血得以流暢,還擺脫了依賴他人生活的行乞方式,培養了勞動觀念,真可謂調身又調心。又如,佛門弟子每天修行功課之一——徑行,對他們的健康長壽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徑行可以幫助消化,能夠促進下肢和全身的血液循環,使大腦供血量增加,腦細胞得到更多的氧,還能使中樞神經得以鬆弛,心情得以舒暢,從而防止了心血管疾病和神經係統疾病。

勞動也好,徑行也好,都使僧侶在不同程度上得到運動,增加和提高了僧侶對於疾病的防禦能力。據現代醫學分析,運動可影響血液中兩種脂肪的含量,一是降低了甘油三酯水平,二是減少膽固醇含量。所以,適當的運動可將疾病消滅於無形之中,防病去病推遲衰老。

養生要養性,調身先調心。因為心與身、肢體與精神是一個整體,互為因果,互相影響。隻有“放舍諸緣休息萬念”,才能把握身體益壽延年。

調心則應“攝意惟行”,“除去陰蓋”。攝意,收攝散亂心念於一;除蔭,除祛色聲等六塵之蔭,使人心明神清引發智慧。假如不善調心,為塵世煩惱纏身,“心處六情”則“如鳥投網”,自斃其命。

調心還應盡可能保持一顆平常心,養成平和自然、寵辱不驚的心境,正確對待各種環境事情,努力排除生活當中所遇不順心、不遂願的思想包袱及任何幹擾,該吃飯時就專心吃飯,該睡覺時就安心睡覺,胸襟開闊,無愧於己。心調則身也調,心不調“雖息外緣,身內有疾”。

調身、調心,其修行之道並不神秘難學,其實隻在人們的食眠日用之中。

現代人類社會,科學技術日益發達,物質生活越來越豐富,人們對自身的生存狀態也重視起來,尤其是健康狀況。而來自社會的、家庭的、單位的、情感的等等方麵壓力,使我們的情緒時好時壞,疲於奔命,它帶給我們煩躁、急功近利、感官刺激、憂鬱壓抑,自我封閉乃至生命的夭折。

本書以佛教健康自然的養生觀念為主旨,為大家提供了諸多方便易行的佛家養生方法。相信通過閱讀本書,能夠使我們這些健康狀況下降的人,不一定要出家,隻要學習他們的生活方式和養生方法,不信佛教也可長壽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