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高低應朋友之約,出席了富商水澤皇的生日宴席,在宴席上聽了水澤皇的發家史後,他對此產生了興趣,決定挖掘其背後的故事。
水澤皇有個老朋友黃子火,剛從監獄裏出來,想見水澤皇未果,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高低對水澤皇身邊的朋友進行暗訪時,不小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境。
黃子火一出獄就被打成重傷,甚至差點送命,這背後究竟是誰在指使,他決定查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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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走,看一看,錯過了這村,就沒了那店了啊。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人吃五穀生百病啊,誰也免不了有點傷風感冒頭疼腳麻的,你可千萬不要小視啊。俗話說,禍從口出,病從嘴入啊,咱們生是一張嘴,活是嘴一張啊。誰要是嘴都不張了,就準得到閻王那兒報到了啊。這話是說得難聽了一點,但話醜理端啊。啥?我這是耗子藥?哎,你那眼睛可不識寶了啊,看見姑娘叫大嫂了啊。咱們這些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可記住了,本人姓黃,吃過我的藥的人都叫我黃老師。哎,對了,咱是黃老師,不是黃藥師,咱不是來自桃花島,你可別認錯人了啊。黃藥師醫的是武林人士,咱醫的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
他嘴皮子利索,說話一套一套的。他用一張折疊鋼絲床撐起他的全部生意,床上擺著許多草藥。鋼絲床最左邊占三分之一的地方擺的是市麵上目前最流行的保健藥品:生命潛力口服液。包裝盒之間壓著一張用塑料薄膜包起來的當地報紙,正是關於此產品的報道。
丟在藥草間的是一張關於他的簡介,是用介於行書和草書之間的字體寫的鋼筆字。簡介有A3紙那麼大,已經有些殘缺,不仔細看,你是無法弄清楚上邊究竟寫些什麼內容的。
人越擁越多,幾乎擋住了半邊街道。高低坐在車裏看著那群人,問開車的朋友小烏:“那些人在幹嗎?別是打架的吧?”
小烏笑著說:“哪有打架的。這也算是這個小鎮的特色吧,賣啥的都有。你也算是有見識的人,見過這種扯攤子賣假藥的沒?”
“經常碰到,但從來沒去看過他們賣的是啥東西。”
“有沒有興趣看看?也體會一下他們這些人的生活?”
“算了吧,無非就是靠耍嘴皮子賺錢的,有啥看頭。何必浪費功夫。”
“倒也是,咱們還是開快點,省得錯過了宴席時間。”
“還有多遠?”
“過了這個小鎮,還有近一小時車程。”
車子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高低正從後視鏡裏看著那堆人,突然汽車一個急刹,淒厲的刹車聲讓他猛地注意到車前方。
一個穿著有些汙點的新衣服的男人正盯著車子,嘴裏嘀咕著,雖然聽不清他說些啥,但從他的表情和嘴唇抖動的頻率來看,肯定是在罵人。
小烏正要開車門,“我最恨這些故意不讓路的人了,看他那樣子,要是故意撞車騙錢的,看我怎麼收拾他!”
高低趕緊攔住他,“你別下去,隻要你還沒撞到他,就不會有事的。等他過去吧,你要是下去了,這事就大了。”
那男子也隻是罵了兩句,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車子離他還有四十多公分遠,他肯定是被刹車聲嚇著了,見車裏人並沒有和他理論,他也就扭頭慢慢走了。
這時,高低才看清他的一條腿有些瘸。
那人走遠了,瘦削的身影在寒風中搖擺著。
小烏感歎道:“看那人的樣子,以前肯定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那腿也不像天生就瘸的,不是被人打的就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憑哪一點猜的?”
“他的目光並不遲鈍,多少還有一些淩厲。你注意到他的頭沒有,那發型就表明他也許是剛從監獄裏出來的。”
小烏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高低想從那背影裏再看出一點什麼,很可惜,那人轉過彎,消失了。
“那種目透精明的人進監獄的原因,不是聰明過頭了,就是被人陷害了。”
高低笑了,“你研究得還真的很深哦。”
“別忘了,我還真的學過社會心理學。當然了,你是大名鼎鼎的記者,又是著名的作家,我這可是在班門弄斧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嘛,很多方麵,你還是我的老師呢。比方說,剛才那個人,你才看一眼,就能猜到他的一些情況,說明你看人還是挺毒的。”
小烏哈哈大笑,“我那是瞎說的,你可別當真。”
“哦對了,你說我們要去拜訪的那位富商是很有故事的人,我倒是很想聽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和他究竟是啥關係?”
“要說關係,那還真沒啥特別的。幾年前我們單位領導的小姨子得了一場怪病,周身無力。她什麼醫院都去過了,什麼樣的好藥都吃過了,可就是沒大的好轉。往往吃了藥後就像沒事人一樣,可藥效一過,又沒了力氣。為這事,領導夫人沒少操心,不得不動用領導的資源,讓我們幫著尋找名醫。”
“那位富商是名醫?”
小烏搖頭,“以前也就是一個跑江湖的,前幾年承包了一個中藥廠,發了。最近兩年人家成天就是提著鳥籠子遛遛鳥,和朋友到處遊山玩水而已。那年,我們一個同事的父親經常和他在公園裏玩,就把我們領導小姨子的怪病說給他聽了,他就自告奮勇說要幫領導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