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魏景坐在墓地裏,旁邊依舊是寒軒,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天空,魏景扭過頭問道:“從來沒問過你的身世,能說說嗎?”“我不知道我的身世,我從擁有記憶開始,弟弟和我就被人收養了,養父一心把我倆培養成頂尖的妖師,作為殺人工具,但是我們總是心存些善念,養父也看出了端倪,想完全把善念從我們心中抽出,弟弟失去了善念,但我不但沒有成功,反而使我更加厭惡他們,十八歲時我被趕出家門,弟弟留給我的隻有冷漠的眼神,當時我認為我失去了所有,從此我隻能把自己埋在一個人的世界,學會對一切都冷漠。”魏景長歎一聲:“你養父是什麼人?”“他名字叫狄影。”寒軒淡淡的回答,可是魏景卻驚到了,口氣加重:“你說他叫狄影?難道就是……”寒軒繼續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回答:“嗯,就是鬼王。”魏景更加驚訝,重新打量著寒軒,一直認為他很神秘,沒想到真的有這麼令人咋舌的經曆,但他沒有多說話,寒軒繼續道:“我這把星寒劍,是我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在一個山洞中發現的,當時整座山都被星寒劍所散發的能量冰封,方圓幾公裏寸草不生,我忍著惡寒來到山洞中探個究竟,當時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見到星寒就一把抓了上去,但是像是發生了奇跡一樣,觸到它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之把劍是屬於我的。”魏景舉手打住他的話,弱弱的問道:“你今年貴庚?”寒軒笑了,回過頭看著魏景回答:“今年五十七。你是不是該叫我哥?”魏景亮起了大拇指,認真的說:“不是靈體,還能一直這麼年輕,真是佩服。”寒軒一聽,笑的更燦爛了,望向天空,不再看魏景,諷刺的說:“你對外宣稱自己為靈體,浮空術也修煉到隻有靈體才可以做到的程度,但是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是不是靈體,隻有你自己自己心裏清楚,同樣是用能量支撐外貌,已經五十四歲的你,不比我差多少。”魏景更加驚訝,但是慢慢表情黯淡下來,同樣望向天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許我和你一樣吧,都有一絲絲永遠磨滅不了的善念……”
寒軒釋然的笑了,繼續望著夜空,野外的空氣非常清新,天空也很幹淨,無數的星星閃爍……
忽然寒軒一個打了個激靈,驚愕的看著魏景,汗珠滴了下來,他用手擦掉汗珠,對魏景說:“鬼瞳沒死……”魏景聽了渾身一震,他知道寒軒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他第一次見到寒軒這麼緊張,沒有問為什麼,靜靜得等著寒軒自己解釋。果然寒軒咽了口吐沫,繼續說道:“我感覺三股強大的力量聚到了一起,一股是鬼瞳的,另一股是我養父的,最後那個不用想也會是我弟弟的,但是我弟弟那股力量,讓我難以相信,他已經淩駕於眾人之上,僅次於養父和鬼瞳了,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這麼厲害了。”魏景把胸口上的勾玉握在手中,眉頭一簇,問寒軒:“難道真到了非要和沈天奇聯手的地步了嗎?”“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朋友,隻有絕對的利益。”寒軒站起身拍拍魏景的肩,像是對他說,更像是對自己說。
對麵那張笑臉,那張恐怖的笑臉,樓下的路燈也變成了幽暗的綠色,再抬起頭一看,整個樓上所有的窗子都亮了,每個窗子上都有一個慘白的笑臉,它用尖尖的爪子撓著玻璃,雖然離得很遠,但是從玻璃上發出令人作嘔的嚓嚓聲,就像在自己身邊一樣,這是多麼詭異的場景,樓下霧氣彌漫,一點點吞噬著這座大樓,尹天仇緊緊拉著露露的手,露露捂著嘴不敢出聲,但是眼淚嘩嘩的淌出來,濃濃的霧氣,已經漫了上來,對麵的樓似乎在一點點的向著他們兩個移動,尹天仇回頭對露露說:“你抓住我的衣服,千萬不要鬆手。”
露露聽話的死死抓住他的襯衫,尹天仇騰出手來,用力咬破左手無名指,飛速在玻璃上畫著符咒,此時響起了恐怖的哭聲,似乎是電梯裏那個女鬼,尹天仇回頭一看,屋裏似乎也飄起了白霧:“****!還真是不消停。”尹天仇十分惱怒,對麵的樓已經到了麵前,相距不到十米,慘白的笑臉雙眼流出血淚,緊緊貼著玻璃,露露不敢睜眼,已經泣不成聲,尹天仇畫符完畢,拔出劍,向地麵一插:“乾坤借力,聖劍招來!”白光劃破黑暗,他沒有猶豫,左手把劍擺在胸前,右手扶住玻璃上的符咒,大聲喊道:“天刃封魔印·惡靈退散!”白光透過玻璃變作無數把利刃,齊刷刷的向對麵樓飛去,惡鬼躲閃不及,被利刃擊中,渾身滲出鮮血,整座樓所有的鬼臉全部流出鮮血,伴隨著慘叫向後退去,慢慢消失在霧中,濃霧卻沒有散去,想必是電梯裏的女鬼所為,尹天仇小聲對露露說:“別鬆手,別睜眼,慢慢跟我走。”露露邊哭邊點頭,尹天仇摸著黑繞過家具,走到門前,右手舉劍,左手慢慢把門打開,霧氣猛的全都漫了進來,黑暗中,隱隱看到兩點綠光,像是女鬼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