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細雨帶著絲絲溫柔,撫過臉頰,有點微涼的感覺。站在剛吐納新芽的垂柳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亦或什麼都沒看。腦袋裏亂糟糟的畫麵,快速閃過,最後竟完全在腦海中呈現出來。
繁勞的工作日好不容易熬完下班回家放棄了乘車,就那樣迎著晚風走在街上,似乎洗淨了一周來的疲勞。
“小姐,今晚你的時間就到了。”冷不防聽到身後一句帶笑的輕吟,回頭一望,一位中年男子直直盯著我,在這絢麗的夜色中,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你……你說我嗎?”微微有些驚愕,抬頭看那人,卻見他隻笑不語。我又急著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你該回去了。”恍惚中,中年男子朝我走了過來,擦肩而過的那一瞬,似乎往我手中放了什麼東西,正欲低頭看清楚,那漸遠的聲音又傳了回來,“拿好它,一切都會明白的。”
轉身尋覓,哪兒還有那抹黑色身影,這才把手中物拿至眼前,原來竟是一枚鵪鶉蛋大小的血紅翠玉。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隻好回家……
“格格……格格……格格!”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喚我,收回思緒,撇過頭望了一眼,原來是鸚歌。
“怎了?瞧你急的。”撫裙欲坐下,一旁立著的小廝忙拿軟墊,被我揮手止住。因是初春,石凳上傳來陣陣涼意。抿了一口茶,才笑著問她。
“沒什麼,奴婢見格格都站了近三個時辰了,話也不說,奴婢喚了好幾聲也不應。”鸚歌嘟了嘟嘴,露出了少有的孩童神色。
鸚歌是我的婢女。不,應該說是我這具身體的主人的婢女。一個月前,當我醒來時,就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鸚歌見我醒來,豆大的淚珠止不住的往下落,抽抽咽咽,最終越了規矩,抱著我哭了出來。
“格……格格,您把奴婢嚇死了!還好……還好您醒過來了。不然,額駙和公主回來,奴婢可怎麼交代啊!”鸚歌漸漸止了哭,到床邊站好。
“格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想起那晚的神秘男子,似乎有什麼劃過腦海,伸出手,果不其然,那枚血玉靜靜躺在手心。
原來,他說的回去就是這個樣子。嘴角不由泛起一絲苦笑,輕輕搖了搖頭,既來之則安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格格……格格……”耳邊又傳來幾聲鸚歌的呼喚,才發覺又走了神。
站起身,理了理裙角,笑道:“回吧。”
聞言,一旁的侍女奉上披風,鸚歌接過為我係上,撐了傘,一行人才走出涼亭。
那日許是在涼亭邊站的久了,第二日便染了風寒。雖說沒什麼大礙,可額娘總覺得是上次落下的病根兒,硬是進宮請皇上賜了太醫來看看。我雖麵上笑著說她大驚小怪了,可心裏卻暖暖的。畢竟,他們是我到古代來了的親人。
“太醫,諾欣怎麼樣了,上次開的藥也吃得差不多了,怎麼還是不見大好?”剛準備進大廳,就聽見額娘略帶著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