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花叫雙生花嗎?”
“嗯?……”
“傳說雙生花是開在黑暗裏一種潔白美麗的花朵,味道潮濕芬芳但是充滿迷惑。花朵生長在同一支梗上互相愛著,卻也互相爭搶著,鬥爭不止。用最深刻的傷害來表達最深刻的愛,直至死亡。甚至願意殺死對方。因為當一方死亡的時候,另一方也會悄然腐爛,除非……”
“除非什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雙生花》
當初夏偷偷踱步到來的時候,似乎不曾有著過多的暗示!隻是那些明晃晃的綠色絢爛的吸引著人們的眼球。也罷隻是短短的數月也就極致到了盡頭。
扒著指頭算算,搬來這裏也有好些年的時光了!屋子的對麵是一個大型的植物園,每年三月春末四月夏初的時候那些討厭的毛絨絨的蒲公英就會隨著不時刮起的風飛滿整個天空,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朝屋子這邊撲來,就像那些漫天飛舞惹人討厭的小小黑蟲一般~
這裏一年之中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比較清淨的,或許該用人跡罕至更為貼切吧!隻到每年的這個時候才算熱鬧一些。那些平日裏生活在繁華都市的人都開著車拖家帶口風塵仆仆的從四麵八方趕來遊玩。
喧鬧,叫喊,刺耳的鳴笛,四麵八方的噪音,漫天飛的蒲公英這些編織起來的簡直就是挖心窩子般的噩夢
我討厭,憎恨這裏!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感覺仿佛已經開始充斥著我的整個血液~我無數次的跑到父親麵前,捏著拳頭麵露氣慍滿目怒色的表達著我的不滿,隻是父親給我的永遠隻是一個背影一句刺痛的話:
“這裏的壞境對你媽媽的身體有好處,你該像千雪一樣懂事點”
父親已經漸漸被這對來曆不明的母女迷的神魂顛倒了
這日清晨又一次在依舊抗議無果的情況下,我呆呆的矗立在父親書房外許久,忽而發瘋般的衝了出去
我發瘋的穿梭過客廳朝著大門跑去。到了門口嘎然而止。外麵是光亮,鮮活,自由的,可是這一切美好的東西卻穿插著我的噩夢,在我眼前。此時門外父親口中那個懂事的千雪正開心的朝著那些遊人揮著手,在那些漫天飄著蒲公英的世界裏手舞足蹈……
我閉著眼睛倚靠在門框上,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感覺到渾身的懶散,無力隻想著昏昏欲睡。
耳邊仿佛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好似許多年前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聽到的一樣。
急促,彷徨,若隱若現……當我搖晃著身子站在凳子上顫顫巍巍的打開大門的時候,站在麵前的是渾身潮濕,嘴角還隱隱留著血跡的女人拉著一個瑟瑟發抖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女孩,而絕不是此刻打扮的雍容華貴,手舞足蹈的兩人
我惶恐的看著這對雷雨夜晚的不速之客。目不轉睛盯著那個女人還滴答著留著雨水劉海後麵的眼睛那雙充滿著複雜情緒的眼神,驚訝,平靜,憤怒,喜悅,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角。
轟的一聲炸雷,我“哇”的一聲哭出聲來!父親聞聲趕了過來,呆呆的看了片刻忽的把我拉向背後。
父親打量著眼前渾身濕漉漉的兩人,又瞟了一眼外麵的天氣,拉著我閃身讓兩人進了客廳
我躲在父親的身後打量著那個女我年紀相仿的女孩,突然女孩臉色微微痛苦起來,我清楚的看到那個女人偷偷將手伸到女孩脖子裏輕輕的動了下胳膊隨即甩手朝門外扔出去什麼東西。
忽的一道閃電,照亮了那個被女人扔出去的東西,在磅礴的大雨與閃電中劃過一道小小的弧線就消失了。
可是我還是看清了
些許是進了屋暖和起來了,女人抖擻著身子半刻就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我躺在沙發上枕靠在父親的大腿上眯著眼睛朦朧的聽著那個女人斷斷續續,哽哽咽咽的講訴著自己的遭遇,由於睡意襲來也沒心思去聽那女人在說些什麼隱隱隻感覺她甚是可憐仿佛天底下所有的不幸遭遇都同時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我眯著眼看著女孩,從剛才到現在許久時間倒是不見她說一句話,隻是低著頭靜靜的坐著
我抬了抬眼角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發現此刻她正雙眼盯著我,她當時那種看我的眼神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屠宰的羔羊,感覺很可怕。
我一下子翻轉了身子,往父親的懷裏更緊的蜷縮著。不多時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