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孩子一般耍賴起來。
可偏偏那張側臉極富男人味,高挺的鼻子好像山嶽,臉頰處的棱角分明,好像岩石一般剛毅,他從下往上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令人怦然心動。
顧春芽低下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他好像得了天下稀有的珍寶一樣跳起來,“你真的親我了?”
她撇撇嘴,“賴皮鬼,你可以走了。”
他卻又伸手抱住她,那麼緊,就怕她逃走了一般。
她有些吃驚,可又好似習慣了,並不掙紮。
他在她耳邊道,“禮尚往來。”低頭就吻了下去。
顧明瑞聽到外頭的動靜,偷偷一笑,走遠了。
好一會兒,顧春芽才進來,顧應全幾個已經得知,據那三個劫匪講,幕後主謀是顧應華。
他們也全都不信。
顧應華現在已經分家,他本來就是個對金錢沒有多少欲望的人,怎麼可能會起意勾結劫匪綁架他們呢?
可又沒有別的辦法得知真相。
衙役很快就去蘇縣把顧應華給抓來了,周氏也一起跟了來,她跪在他們麵前,說顧應華肯定沒有做這種事,叫顧應全幾個想想辦法,救他出來,像這種罪,基本上都要打了板子流放的,一旦流放,可就未必還能回來了。
死在路上,或因繁重的勞動丟了命都是常見的。
楊氏忙扶起她,說道,“我們也都不相信是三弟做的,你放心好了,我們肯定會想法子的,總不能這樣冤枉三弟。”
周氏抹著眼睛,“也不知道那三個人是吃了什麼藥了 ,竟然說是相公做的,他一向本分,平日裏除了給人家弄鎖,也不出去亂跑的,認識的也都是些老實的人,哪裏去結實他們那種匪徒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顧應華這樣的人也確實不太容易認識那些亡命之徒。
幾人都勸周氏不要著急,叫她去休息了。
誰曉得,第二日,顧老爺子,徐氏,顧應奇也都一起來了。
前麵兩個來倒是正常,畢竟是父母,徐氏再怎麼樣無情無義,顧應華好歹是她親生的,可顧應奇,他看著可不像是顧念兄弟情的人。
當然,他來也是無可厚非。
但他的說的話就耐人尋味了。
他跟周氏說,“三弟妹,你快些叫三弟好好招供,這死不鬆口也是不行的,那些衙役會打人的,你叫三弟老實交代了,也好少挨些皮肉之苦,何必硬抗呢,是不是?”
周氏哪裏願意理會,隻說顧應華沒有錯。
顧應奇便又道,“你又知道他沒有做麼?當日大哥跟夏荷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誰曉得他打的什麼主意!你們如今分出去了,日子也不見多好過,明鑫也要討媳婦兒的,可不是需要錢?指不定三弟一個頭腦發熱,就幹了這等事呢!”
“相公不會的!”周氏叫道,一邊看著 顧老爺子,“公爹,您知道的,相公絕對不是這種人,我曾叫他借兩個錢,他都不肯,說日子總能熬下去,他豈會貪圖別人的錢?”
徐氏冷笑一聲,“他什麼人我們自然清楚,怕就怕聽了別人慫恿,要不是你,他能分出去?你這種媳婦也就隻會害人了。”
徐氏開始指責是周氏的錯了。
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顧老爺子看亂成一團,大喝一聲道,“這時候自家人鬧什麼?老三肯定幹不出這種事的,我信他,那些衙役是抓錯了人了。一個個都別再胡說,好好商議是正理兒!”
徐氏看向顧應全,“能商議什麼,現在老三都被關在牢房了,能放出來還不得要錢,你們這節骨眼兒可別不舍得錢,你們三弟一條命就在你們手裏了!”
她這是叫他們把錢都拿出來去到處疏通。
“隻怕拿錢都不行,這人證都在的,那三個人說是三弟指使的,知縣大人也知道的,都已經傳出來了,”顧應全道,“不可能給錢就放人啊!”
徐氏冷冷的瞟了一眼楊氏,“也就你們狼心狗肺,這時候還扣著錢不放,兄弟都不顧了。”
顧老爺子聽了皺起眉,他還有點兒見識,喝道,“別瞎說,老大他們像是這樣的?這種情況,是該給老三找個好的訟師,別的亂扯什麼!”
“是,爹,我們一定會去找的。”顧應全忙道。
訟師是古代幫人打官司的,跟現代的律師差不多的意思,顧應華現在處境堪憂,假若找不到有利的證據讓衙門放人的話,也隻能請個訟師給他辯護了。
顧老爺子點點頭,“出這事兒,你們也勞心了,可你們是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總要互幫互助。”
顧應全應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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