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到張文英繡花辛苦,想給她找個工作?
顧春芽有心拒絕,可是邱直這麼久以來,幾乎沒有叫她幫過忙的,如今隻是想為心愛的姑娘謀個工作,她要是不答應他,未免太不近人情。
邱直心裏也會難過罷?
顧春芽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那好罷,我見她也是個伶俐的人,她若是願意,你就叫她來罷,工錢跟張起高他們一樣。”
鋪子生意好,除開邱直,邱壽,伯都幾人是拿了一兩銀子以上的工錢,普通的夥計每人每個月也有八百文的收入,其實有好些人都想來的,她從中挑選了自己滿意的,可說鋪子裏的人都是她信得過的。
這次為邱直,算是破個例。
不過,張文英若是真來了,她也有更多的機會好好了解她。
也許這姑娘也是不錯的呢?
“真的?師父你同意了?”邱直極為高興,眼睛閃閃發亮。
“當然,你推薦的,師父信得過你。”顧春芽頗為認真的道,“若是旁人,我肯定會好好考慮下。”
她是在提醒邱直,她並不是因為張文英才會要她的,邱直在這件事上需要擔負一定的責任。
邱直愣了愣,但很快他就說道,“謝謝師父,張姑娘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這樣最好了。”顧春芽笑道,“走罷,我也餓了。”
兩人便關鋪子出了門。
飯桌上,一家人閑聊,顧春芽想起今日張行滿的事情,說起了八卦。
楊氏聽了道,“那可是縣令家的公子啊,是哪家的姑娘被他看入了眼?可是好福氣啊!”
“是咱們桃溪街的,不過是在西段那幾家。”顧春芽道,“我反正是不認識。”
楊氏想了想,她是知道有幾家閨女還沒有出嫁的,不過不管這家世,還是容貌才學,都沒有配得上縣令家公子的。再說,那張行滿除了有這一個當官的父親,本身也是有功名的,十五歲的時候考上了秀才,再過一年要去鄉試,中舉的可能性很高,一般的姑娘可不容易入得了他的眼。
所以楊氏心想,肯定不是那幾家。
過了一日,張文英就來了。
為了表達感謝之情,她帶了一籃子的醃菜,說是自己醃的,送給顧春芽。
顧春芽也收了。
她一上午也細細觀看張文英的舉動。
這姑娘算得上是勤快的,總不見她停下來休息,見到有客人來,也是笑臉相迎,說的話很討巧,很會叫客人高興。這一點,顧春芽倒真的很滿意,張文英具備了很好的條件,當個櫃台售貨員那是極為足夠的了。
唯一有個叫她不滿的,便是張文英對待邱直的態度。
你也不能說她哪裏不對,就是舉動好似天真實則輕浮,把邱直的魂兒都給弄沒了。
顧春芽伸手揉著眉心,這樣下去,早晚邱直得要娶了她。
可這事兒,她幹涉不了,她又不是邱直的長輩,再說,邱壽也還挺喜歡張文英的,她要說反對的話,成什麼了?
一時她就有些煩惱。
後來顧春芽把事情說給顧明瑞聽,顧明瑞就說是她想得太多。
“一個小姑娘,你擔心什麼,就是勾引小直又怎麼了?”他好笑道,“人家郎情妾意的,小直又喜歡她,不是正好麼,那小姑娘要嫁了他,就是一家子,還能做出對小直不利的事情?這也不可能麼,你說是不是?”
這麼一想,顧春芽也覺得是這麼回事。
也許就該順其自然。
不過她雖然這麼想,但還是常常留意張文英的舉動。
所幸這小姑娘暫時倒也沒有做出別的出格的事情,姑且就把這當做情趣罷!
顧春芽心想,總歸邱直也不是什麼蠢笨的人,這姑娘適不適合他,有一天他總會清楚的。
天氣越來越冷,這一天下了雪,到了晚上,簡直是凍入骨髓,顧春芽在房裏點了無煙炭取暖,早早的就上床了。
很快,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有人俯身下來,輕吻她。
那嘴唇熱熱的,好像火一樣壓在她唇上,讓她透不過氣來。
夢裏,她覺得好似以前也做過一次。
顧春芽這麼想的時候,猛然睜開了眼睛。
淡淡的月光下,她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一個看不真切的人。
她的汗毛都要豎起來,滿心恐懼,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是我。”那人彎下腰,調笑道,“你睡得真沉,就不怕有人把你給偷了?”
顧春芽整個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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