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早了,我下回去打聽打聽再說。”
過不了幾天,顧明瑞果真打聽到了,那梁小蘭還沒有定親呢,就跟顧春芽想的一樣,是個很厲害的姑娘。
她母親早就去世了,一家原本是種田的,父親沒多少本事,都是梁小蘭當著這個家,後來又種了不少高粱,大米,叫他父親釀酒來賣,這才生活的好一些。
也是有人家看上她的,不過他父親都還沒有同意。
顧春芽就想著牽線,這當兒,顧應全夫婦回來了。
本以為他們應是笑容滿麵的,又見到鍾英成親,又看了顧冬兒,結果楊氏卻沉著一張臉,十分的不高興。
顧應全跟在後麵,不知所措,楊氏這個樣子,他也不敢去勸。
見楊氏進了屋,顧明瑞忙問怎麼回事。
顧應全歎口氣,“都是我不好,惹你們娘生氣了。”
“那爹是做了什麼,惹娘生氣啊?”顧春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應該是跟徐氏有關,隻有扯到老宅的事,楊氏才會這麼生氣。
顧應全撓撓頭,不知道怎麼說。
顧春芽見此便就去了裏屋。
方茹陪著楊氏。
楊氏見到顧春芽進來了,忍不住倒苦水,“你們爹可把我氣死了,婆婆聽說王師傅的事情,覺得咱們掙了大錢,看到你們爹就說鞋鋪要開分鋪,讓他拿錢出來。哎,本來罷,幾十兩也就算了,結果婆婆說開分鋪起碼一百兩,讓你爹拿,說咱們不顧家,一直在外頭,這一百兩就當幾十年的養育之恩。”
又是要錢,顧春芽皺起眉頭,“難道爹還給了?不對啊,爹應該也沒帶這麼多錢回去罷?”
“是沒給,你們爹說身上沒那麼多錢,結果婆婆就說過幾日自己來拿,你爹竟然沒有說一句阻止的。”楊氏氣得直撫胸口,“這下好了,你們奶要過來了,還當咱們許了她一百兩了呢。”
顧春芽聽完了倒是很淡定,既然錢沒有給,那就行了。
徐氏來怕什麼?就說沒錢,她還能搶了?
蘇縣又不是她的地盤,她什麼人都不認識,就是在地上撒潑打滾胡說八道,也沒人來問她一句的。
“奶要來就來好了。”顧春芽笑道,“娘別氣了,爹這性子,娘還不知道麼,反正也改不了的,娘這會兒把屋裏的錢收拾收拾好才是正理兒。”
他們最近是很賺錢,一百兩銀子是有的,可白白拿給徐氏,那絕對不可能!
還說什麼幾十年恩情,聽起來好似是就拿這一筆錢了,可徐氏說話能作數才怪了,用完了鐵定還得來拿,無底洞一樣的。
他們分家出來的,每年給個幾十兩,送些東西,顧春芽自問也算對得起二老了。
這話提醒了楊氏,楊氏站起來道,“對,對,可不能把錢給你們爹,到時候你們奶一來,他指不定就全給了。”
方茹笑道,“這就行了麼,娘也別再氣爹了,咱們犯不著為這些事不高興,還傷了身體呢。”
楊氏想一想也對,她回來做車上幾天一直都沒有搭理顧應全,確實氣得有點兒胸悶,又何苦呢?
“好了,我不氣了,還是你們兩個有主意。”楊氏笑道,“其實這趟回去也高興的,鍾英娶了個很賢惠的娘子呢,他嶽父嶽母也好,很是喜歡他,將來日子肯定是越過越好的……”
顧春芽迫不及待問,“那姐呢,怎麼也沒有跟娘一起過來?”
“還不是覺得雲和小呢,她也惦記咱們,隻不過說要等雲和再大些。我想也是,這路上顛簸的也不好,萬一孩子受到兒涼,或者驚嚇就不好了。”楊氏道,“應該明年就能來的。”
顧春芽便點點頭。
“對了,你柳大嬸叫我問你呢,小景可還寫信給你了?”楊氏問,“我是記得沒寫罷,不然你肯定要同我們說的。”
方茹緊張道,“怎麼娘會問這個?”
“好似小景一直沒有消息,你娘擔心呢。”
顧春芽搖搖頭,“沒有寫,不過應該是忙罷,他們雖然是觀政,可能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再說,這距離遠,書信來回得一兩個月。”
“也是,我看你娘是太想小景了,我叫她抽空要不去京城看看。不過你娘又不肯,怕打攪到小景,又是沒地方住,也怪不方便。”
方茹歎口氣。
她其實又何嚐不擔心方景,可惜離的那麼遠,他們誰也幫不上忙,這條路也隻能靠方景一個人去走。
不知道他何時能衣錦還鄉,接了家裏人一起去呢,她也好真的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