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瑞站在一邊看,高興地說道,“好,是該贏他一把,這小子,還欺負哥哥我了,連勝我三把,一點不給人麵子!”
顧明益無奈道,“大哥,是你要跟我玩的,我難不成不好好下?”
“還說,我都暗示你幾次了,你就放我一個棋子又怎麼樣?”顧明瑞自己說著也笑起來,“反正你現在遇到對手了!”
這雙陸棋是顧明益上了秦夫子的私塾之後學會的,家裏給他買了一副,顧明瑞見到,也跟著學了一些皮毛。
顧春芽皺起眉頭,“大哥你好意思,聯合外人欺負弟弟,還那麼得意呢!明益,你好好下。”
顧明益重重點了點頭。
傅琅抬起頭看她,問道,“你會不會?”
“我?”顧春芽搖頭,“我不會。”
“那我……”他拿起一顆棋子,“我過年可以教你。”
她一愣。
顧明瑞聽著好笑,暗道,一下子有兩個欽慕的人,也是件累心的事情。
要他,他隻怕也選不好,雖說齊良容人不錯,可傅琅由以前的形象改變了許多,難說會越變越好,也是很有潛力的。
妹妹,最終會嫁給誰呢?
顧春芽揚起眉,本想拒絕,可見傅琅早就投入到下棋中去了,似乎剛才那句話並沒有說一般,她再提的話,不是很奇怪?便住口了。
顧明益又連著輸了兩把,鬥誌燃燒了起來,直到顧應全喊他們吃飯,才怏怏然放下。
“傅大哥,一會兒你還跟我下罷?”出門時,顧明益小聲問。
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弟弟在這方麵卻表現出了偏執。
看來他是很喜歡下棋了。
顧春芽不知為什麼想起了顧老爺子,莫非這個弟弟繼承了一點兒顧老爺子的血脈,有往棋癡發展的可能不成?
傅琅點點頭,“一會讓我教你怎麼開好局。”
顧明益雀躍道,“好,好。”
見這一大一小說笑著往前走了,顧春芽十分詫異,傅琅明明是個不通情理的人,怎麼一下子就同他們家人好起來了?
已是要接近過年的時候,天氣陰寒,冷得入骨。
可明春食坊卻更加熱鬧了,在這寒冷的冬天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魚麵湯,簡直是讓人渾身舒泰!
顧春芽今兒也不知道做了幾碗了,卻見顧應全走進來道,“那位客人真真奇怪,買了櫃台好多點心不說,還把各種魚麵都點了個遍,但人還是不走,剛才問我,能不能再做些別的給他吃。”
顧春芽也覺得奇怪,“他都吃完了?”
“沒有,就都隻嚐了一口。”顧應全道,“明瑞也說不對勁,一般的客人哪裏會這樣,這不是浪費錢麼。”
顧春芽聽了,便叫邱直接手,她自己走了出來。
食坊裏,第一眼就看到了顧應全說的那個奇怪的客人,大約五十來歲,長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這樣的樣貌照理來說,是應該很容易讓人親近的,可不知為何,那人卻又有種淡淡的威嚴感,讓人不能忽視。
顧春芽走上前去,禮貌的說道,“這位客官,我們這裏暫時隻賣魚麵,忙不過來,很抱歉。”
那客人上下看她一眼,伸手撫摸自己的胡須,“你是掌櫃?”
“是的,也是大廚。”卻是顧應全回的。
那客人道,“我在桐平鎮也見到一家明春食坊。”
“哦,那是我外甥開的,他也是同我女兒學的。”顧應全很是驕傲,“這位大爺您是從桐平鎮來的呀?”
那客人隻看著顧春芽,又問了一句,“聽說你是禦廚的徒弟?”
這句話,顧春芽聽得都煩了,臉上不由得露出惱火的表情,但還是壓抑著說道,“都是外麵亂傳的,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什麼禦廚的徒弟!”
就算那禦廚怎麼怎麼厲害,她還不用借著他的名頭呢。
她也不需要,她相信自己的本事,那些人來吃她做的東西絕不是因為那胡說八道的傳聞!
見她竟有些不屑,那客人臉色一陰,頓時有拂袖而去的念頭,可想到在桐平鎮上吃過的東西,想到他剛才又吃過的東西,他又按捺下來。
“那你師從何人?”他問道。
顧春芽皺起了眉頭,她的師父是誰,關眼前這人什麼事?他不過是個食客,幹什麼問東問西的啊?
她不耐煩,可還是說道,“師父沒有說他是誰,所以我也不知道。”
有這樣的本事,怎麼說也得有好幾年的功夫,她居然說不知道師父的身份,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猛地握住顧春芽的肩膀,搖晃道,“好徒兒,真是我的好徒兒啊,為師叫你保密,你果然誰都不說,可是,怎麼才幾年的功夫,你就認不出我來了?”
顧春芽突然聽他這麼說,好像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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