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懷疑道,“我看明瑞學包子,還有親家妹子學醃菜不都快得很麼,你這是在嫌棄娘笨了?”
“哎呀,那些不一樣,涼粉裏放的調料更精細些。”顧春芽忙轉移開話題,省得一會兒楊氏追問她打哪兒學來的,她又得編些鬼話,“娘,姐的事怎麼樣了,那會兒你跟爹不是說要去看看那胡家的兒子麼。”
談到顧冬兒的終身大事,楊氏就發愁,“咱們家欠了錢呢,誰家還肯?”
當初分家的時候,方茹那病也被人傳開了,說總會複發,這一發就要一百兩銀子,一般的家庭哪裏吃得消,又知道他們家講義氣,肯定不會丟下方茹不管,更是覺得沾不得。
所以胡家那邊已經沒有音訊了。
顧春芽也沉默了一會兒,又抬頭笑道,“等把錢還清了,咱們家越過越好,以後來求著姐嫁的人肯定都有,娘別擔心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楊氏心想,可也知道小女兒在撫慰自己,就笑著點點頭,給她抹幹頭發便讓著睡去了。
第二天的上午,又要做綠豆粉糊,不過那會兒她已經教過顧應全,顧冬兒幾個了,所以能多睡一會兒。
到底年紀還小呢,一下午又加晚上擺攤賣東西,身體都累得吃不消,這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
她揉著眼睛,打著嗬欠走出來。
“瞧你這樣兒,再睡睡,飯還得一會兒才好。”楊氏說。
“太熱了,被熱醒的,也睡不著了。”顧春芽拿起灶邊的蒲扇狠命扇了兩下,要不是熱,她估計還得睡半個時辰。
顧冬兒立在那邊堂屋門口,時不時得往外看。
“姐,你在幹啥呢?”她奇怪的問。
顧冬兒走過來,小聲道,“司徒家來人了,好像是要定日子呢。”
看她滿臉的擔憂,顧春芽真有些想不明白,就她來看,顧夏荷對他們大房真沒做過什麼暖心的舉動,可顧冬兒卻怎麼老說她好呢?
大不了也就是不害人而已。
“姐,你管這麼多呢,夏荷姐總有奶跟二嬸來操心的。”如今分家了,她對這些事真的不是很關心,就算她也覺得顧夏荷慘,可怎麼辦呢,顧夏荷自己都不抗爭,他們旁人能做什麼?
顧冬兒看看她,“你是不記得了,以前夏荷姐總拿好東西給咱們兩個吃的,後來老是被二嬸罵,這才越來越不敢,你現在咋能說這些話,咱們看著夏荷姐給人做姨娘,難道心裏還能好受?”
原來顧夏荷以前還是有些膽氣的,隻是被李氏壓迫的再也動彈不得。
顧春芽皺了下眉,“可咱們幫不了她呀,要是我說一句話,奶跟二嬸就不讓夏荷姐去司徒家,那我肯定去說。”
聽她這麼講,顧冬兒不說話了,隻是又歎了口氣。
楊氏同方茹準備好飯菜端上來,也同顧應全說這事,“看來這回是定了,夏荷這孩子真是命苦,現在外頭傳得也難聽,說咱顧家拿閨女換好處,哎,真不知道公爹怎麼想的,現在想反悔都不行……”
都已經被人說成這樣了,就算不去司徒家,恐怕也沒有什麼人家再願意娶顧夏荷。
不過人心也難測,自古以來做這些諂媚事情,拿自家女兒謀取榮華富貴的也不少,飛黃騰達的確實有,所以,誰知道那些人心裏到底什麼想法。
顧春芽心道,要真顧夏荷做了司徒家的姨娘,指不定就有人求上門來。
“往好處想想,吃穿都好,日子是好過的。”顧應全也不知道說啥,隻能講些安慰的話。
徐氏同李氏自是歡喜的很,兩家剛訂好了日子,過幾日司徒家就要來接顧夏荷回去,可也有一個令人難堪的地方。
他們兩邊早就有這個意思,可司徒夫人卻從來沒有露過臉,根本就不想見一見他們顧家的人。
“哎,姨母說咋個辦?咱夏荷好歹也是去做貴妾的,怎麼也得長輩見一下罷?”
“可不是,他們家真是傲氣的很,也有點兒不像話。”徐氏也有氣,本來她以為司徒家好歹會請他們去家裏玩一玩,誰知道屁都不放一個,送些東西來就要把顧夏荷接回家裏去,說出去他們臉上也沒有光。
“要不,咱們自個兒去,就不信還不給咱們進去了。”李氏也不甘心,到時候別人問起來,她怎麼回,好歹見過司徒夫人,吹個牛也容易些。
徐氏想想也是,到底是官宦人家,那邊不動,他們主動些,也一樣的。
兩人便訂好了後日去司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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