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氣還帶著燥熱,而今年又比往年更加熱一些。
淩遠是今年大一新生,住在一個4人宿舍裏。其中兩個因為是本市的學生,所以經常回家住。這樣,四人的宿舍一般隻有兩個人在住。
淩遠初中時就出了櫃,和薛俊一直談了五年戀愛,就在今年的暑假分了手。
小的時候戀愛純情,從沒考慮過其他問題。隨著兩人慢慢大了,淩遠了解到薛俊的家庭非常好,好到周圍的人覺得淩遠是因為錢才會和薛俊在一起。周圍人的眼色讓淩遠備受壓力,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卻是薛俊放的。
高中畢業後的聚會,薛俊和校花睡在了一起,連一起進酒店的照片都發到了淩遠的手機上。
至今淩遠還記得當時的感受,手腳冰涼,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淩遠強作鎮定:“我可以聽你解釋。”
薛俊:“喝太多了,我記得是讓肖強送我回家的,不知道醒來為什麼就在酒店了。”
淩遠不想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經過,既然薛俊自己也都承認了,那這份感情也就走到盡頭了。
淩遠確實有情感潔癖,他六歲被送進孤兒院已經有了記憶,自己得家就是因為父親的出軌而分崩離析。
上了一天的課,淩遠回到宿舍洗了個澡就準備去打工。臨出門前遇到了隔壁的楊洋,見他匆忙的樣子就隨口問了一句。
楊洋回答說:“我女朋友得了流感在醫務室掛水,我準備去陪她呢。”
淩遠點了點頭道了別。
最近流感特別猖狂,醫院已經人滿為患,連新聞聯播都報道了好幾次。
到了打工的小飯店,店裏的電視機剛好在放新聞,報道的正是這次流感的事情。
淩遠聽了一會,好像還挺嚴重的。
短短半個月,被傳染的人數逐漸增加,而最初生病的一些人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因為病情嚴重而情緒非常暴躁,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好幾起傷人事件了。
淩遠搖頭不解,治不好怎麼還能傷了醫生呢,這些人還真是……
到了晚上十一點,淩遠才下班。出了店門看手機時間時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竟然是薛俊打的。
淩遠猶豫了一下,沒有回過去。一是仍覺得心痛,二是不知可以講什麼。
像朋友一樣閑話家常嗎?
淩遠自認裝不下去。
剛要把手機揣回口袋裏,手機屏幕亮起,接著是嗚嗚嗚的震動聲。
淩遠一看,還是薛俊的號碼。遲疑了一秒鍾,淩遠就接通了電話,因為他知道,如果真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薛俊不會不停的給他打電話的。
淩遠:“喂?”
薛俊:“你在哪裏?我到A市了,我現在去學校找你。”
電話那邊的聲音嘈雜,聽薛俊這麼說,淩遠覺得他應該是剛下飛機吧。
淩遠疑惑的問:“怎麼來A市了?找我有事?”
“恩,是的。”薛俊立刻回道,總是冷冰冰的聲音也帶了點急促。
淩遠:“恩,我剛下班,準備回宿舍。”
薛俊:“立刻回宿舍,我去宿舍找你。”
“好。”
掛了電話後,淩遠歎了口氣,實在是不知道該拿什麼心情去麵對薛俊。可聽到他說來了A市,卻還是不忍拒絕不見麵。
匆匆回了學校,卻在宿舍大門口又遇上了楊洋。
往常這個時候,楊洋一般都是在宿舍打遊戲的,現在卻出現在了這裏。
看到他不佳的臉色,淩遠問他:“怎麼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