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妍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床破舊不堪的棉被,空氣中散發著陣陣令人惡心的黴味。武妍強忍著要嘔吐的感覺,用力坐了來了。
這是一間很小的屋子。屋子裏隻擺放著一張床和一堆不知名的東西,那黴味就是從其中散發出來的。屋子的側麵,是一扇不大的木窗戶,上麵糊著泛黃的貼紙,看不到外麵的情形。窗戶的旁邊就是一扇小門,也不知被人從外麵鎖了沒。
武妍想著,起身走到門前,用力一拉,那小門紋絲不動,果然是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武妍深吸一口氣,不想被屋子裏散不開的黴味嗆住,猛地咳嗽起來,不由氣急敗壞,扯著嗓子喊了出來:“臭老頭子,開門哪!”
沒有回應。
“死老頭子,我知道你在外麵,”武妍用力踢了木門一腳,“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快放我出去!”
“嘿,小丫頭。”門外響起了柳老爺子的聲音,“稍安勿躁,該放你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放你出來了。”
“好爺爺,我和您素不相識,無怨無仇的,你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武妍的輕聲細語的說道:“您就把我放了吧。”
“嘿嘿。”柳老爺子笑了一聲,就沒了聲響。
不管屋裏的武妍如何哀求如何吵鬧,屋外的柳老爺子再也沒有回應一聲。折騰了好一會,武妍終於有些累了,隻得老老實實的坐回床上,氣鼓鼓的盯著門口發呆。
“就是這裏了。”
那朋來居的店小二領著李蔚,在武都城裏穿街走巷,繞了好一會兒,終於在一間破舊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多謝。”李蔚說道,掏出一錠金子,衝店小二扔了過去:“接著。”
“謝謝爺。”店小二麻利的接住那錠金子,眉開眼笑道:“那小人就先告退了。”說著,樂嗬嗬的轉身走了。
李蔚上前幾步,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那扇已經有些破舊的木門。
“吱呀。”門沒關,李蔚輕輕一敲,就露出一條縫隙來。李蔚遲疑了一下,終於推開了門。
撲入眼簾的,是一個和李蔚家類似的小院落,因為疏於打理,院落裏雜草叢生。但在李蔚看來,卻顯得尤為親切,所以他想也沒想,大步進了院子。
“你來了。”一進院子,李蔚便看到了坐在屋簷下的柳老爺子。他手中捧著茶盅,半眯著雙眼,悠閑地躺在一把木藤椅上。
“你知道我會來?”李蔚在離柳老爺子幾步遠的地方站定,看著柳老爺子。
“嗬。”柳老爺子睜開眼睛,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落在李蔚身上,“我本就在等你。”
李蔚眉頭微挑,道:“我們認識?”
“認識,卻也不認識。”柳老爺子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
“我不太明白。”李蔚搖頭。
柳老爺子站起身來,並不解釋,而是走到李蔚跟前,問道:“你已經聽說過修真者的事了吧?現在都開始築基了。”
“你怎麼知道?”李蔚麵色微微一變。
柳老爺子點點頭,沉思了半響,突然轉過頭,看向門外。
“修真者怎麼了?”李蔚開口問道,察覺到柳老爺子的異樣,也順著他的目光向外麵望去。
“柳兄,好久不見了。”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李蔚心裏微微一動。很快,他就看到了從門外進來的那人,不由叫出聲來:“爹!”
“小蔚?你怎麼在這?”李元成走進院子,看到李蔚,眉頭微微皺了皺,看向柳老爺子。
柳老爺子早已經撇下李蔚,大步走了過去,握住了李元成的手,打了個哈哈道:“哈哈,李老弟,好久不見。今日我沒有跟你知會一聲,就貿然把小蔚請了過來,還希望李老弟不要怪罪愚兄啊。此中緣由,還請李老弟聽愚兄慢慢解釋一番。”
李元成苦笑一聲,道:“柳老哥言重了。”他轉身看向李蔚,輕聲道:“小蔚,這是你柳叔。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柳叔有點事情要談。”
柳叔?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李蔚心裏雖然詫異,卻仍然開口說了聲:“小蔚見過柳叔。”他頓了頓,看著柳老爺子,正要開口問武妍的下落。
柳老爺子似乎看穿了李蔚的心思,湊到李蔚跟前輕聲道:“她在左邊的小房間裏。”說著,便招呼著李元成進了屋子。
李蔚心裏納悶,快步走到房間外麵。門是從外麵反鎖著的,李蔚撥開門閂,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