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眾人聽柳老爺子說得真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嘿嘿,”柳老爺子笑笑,又道:“可這龍門鯉,就在冰寒澗裏的水裏頭活著,你們說它奇不奇?要說這龍門鯉,在冰寒澗裏的個頭可不像現在這般,用一個碟子就能盛上。那冰寒澗裏頭的龍門鯉,隻一條,恐怕就夠老朽吃上個一年半載的了。據說這龍門鯉,身長二十尺的,也還算是小的。大的,就是百尺以上的也不是沒有。若非如此,它們又怎麼能夠化身成龍呢?隻是到了咱們這,因為這邯河太小,龍門鯉也就越來越小了。”
“我說柳老爺子,您這說了老半天,也沒說清楚,這龍門鯉是怎麼到這邯河裏頭來的呢?”終於有人按捺不住,開口詢問道。
“不急不急。”柳老爺子又捋了捋胡須,眼神落到酒樓的一個角落裏,“說到這個,那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的名字叫做,李天。”
朋來居酒樓的角落裏。
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和一個靈動可人的少女麵對麵的坐著,中間的桌上,擺放著兩道菜肴和一壇香氣撲鼻的酒,赫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武都三寶。
此刻,說書人柳老爺子正站在酒樓正中,重重的說出了一個名字:“李天。”
話語剛落,那少女便敲敲桌子,輕聲笑道:“李天?倒是和你的名字一樣。”
坐在對麵的少年卻沒有多大的反應,聽得那少女如此一說,倒是如夢初醒,心裏暗道,自己不過隨口胡謅了個假名字,倒是與一個了不得的人物重名了。也不願意就此說破,隻好點頭笑道:“想不到我倒是沾了這位大人物的光了。”
這兩人,正是李蔚和武妍。李蔚被武妍拖著,在武都城裏東逛西逛。因為有李蔚陪著,武德也很放心的沒有派侍衛跟著。逛到了這朋來居門口,隻覺得香氣撲鼻,不由得食指大動,兩人一拍即合,就一起進來了。又正好碰見柳老爺子說書,兩個人雖然都生在武德,卻也都對武都三寶的故事一知半解,所以聽得津津有味。
正說話間,柳老爺子的聲音又在酒樓裏響了起來:“說起這李天,可就得從上上上個城主大人在世的時候,也就是三百年前左右說起了。在當時,這李天可當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傳說他有翻江倒海,扭轉乾坤的本事,就是比起天上的仙人也不遑多讓。這邯河裏的龍門鯉,就是被他從冰寒澗給弄過來的。”
“柳老爺子,這我可就有些不明白了,”有食客問道:“您不是說這冰寒澗裏頭的水碰不得嗎?而且還隔著十萬四千六百裏,這李天是怎麼把魚弄過來的?”
“錯了,是十萬四千八百裏。嘿,可別不信。”柳老爺子笑道:“這李天的本事,又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預料的?若非如此,老朽又怎會說他是個了不得的人?各位稍安勿躁,且聽老朽細細道來。”
他輕咳幾聲,接著說道:“這李天,在當時有一個外號,叫做‘暴虎’。之所以叫這麼個名字,那是因為他性格衝動,極其容易暴躁。話雖如此,但好在李天為人正直公道,又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因此也有個不錯的名聲。他有一個紅顏知己,叫什麼名字就無從考究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身受重傷,已是危在旦夕。李天為了救她,遍訪各地的名醫高士,終於在武都城裏得到了一個高人的指點。那高人告訴李天,隻有進入那位處極北的升仙道當中,取得一種叫做升仙草的奇藥,他的紅顏知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李天便一路疾行了十萬四千八百裏,趕到極北,不料卻被冰寒澗擋住了去往升仙道的路。李天在一怒之下,以手中的寶劍,劍劈冰寒澗,生生劈開了一條通道出來。然後又以大神通,把劈開的那部分,送到了武都的邯河裏。據說,當時正值六月,整個武都卻因此六月入冬,邯河河水也因此整整冰凍了一個月才慢慢化開。再後來,被一同帶入邯河的龍門鯉,就漸漸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武都也就多了這麼一道美味佳肴——邯河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