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蘭還是瞪著他,隻不過又開始繼續發抖,韋帥望心裏慘叫,乖乖,原來發抖還是她病症減退的征兆。韋帥望的感歎聲沒完,冷蘭手裏的青瓷碗“砰”地一聲炸開,熱湯頓時淋了冷蘭一身,冬晨嚇得跳起來:“燙到沒有?”

冷蘭恍若沒有感覺,怒叫一聲,伸手抄起麵前的菜盤子就向韋帥望扔過去,帥望一低頭,菜汁淋了一臉,盤子在他身後粉碎,碎掉的瓷片射在他身上,韋帥望慘叫:“啊呀,你媽的,你瘋了?!”

冷蘭伸手就向腰際摸去,冬晨撲過來,一把抱住她:“師姐,師姐!蘭兒!他是好意,他是好意!”

冷蘭眼睛通紅,幾乎是嚎叫:“別提她!你他媽的再敢提她!你要不要我天天提醒你,你媽媽死了,你媽媽會讓做這個做那個,她死了!她再也不會聽見我看見我,你他媽再提她,我宰了你!”

韋帥望從腿上拔出一寸長碎瓷片,有半寸長是帶著血的,把他給氣的:“你你你,你他媽瘋了?我媽媽是死了,死了娘很了不起啊?就你沒了娘?咱們這四個,除了冬晨,媽媽都死了,怎麼了?誰象你這麼混蛋?”

又一盤子菜扔過去,韋帥望一見大事不好,這回非接住不可,不然摔在牆上,那是暗器橫飛啊,他一伸手,把盤子接住了,手腕輕轉,化解來勢,韋帥望剛鬆口氣,一盤子菜拍在他臉上,抓住盤子不等於抓住了盤子裏的菜。

韋帥望從爛糊糊的豆腐渣裏把臉給搶救出來,用袖子擦擦眼睛,氣到半死,居然給氣笑了:“媽的,你咋這麼損啊,非要老子吃豆腐?”

冷蘭看著韋帥望一臉豆腐,居然還在豆腐裏露出笑容,豆腐渣隨著他的笑容一個勁地抖落,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然後這一路上一直僵持的所有肌肉都軟化下來,那憋在淚腺裏的一汪淚嘩地流了下來,悶在心裏的慘痛也哇地嚎叫出來,冷蘭彎著腰,蹲下,頭埋在雙臂裏,發出沉悶的痛哭聲。

冬晨緊緊抱住冷蘭:“蘭兒,蘭兒……”

帥望站在那兒,眨了會兒眼睛,心裏酸酸的,這滋味不好受,他喃喃地:“老子要去洗澡了。”回頭叫小伊:“過來打掃戰場,給我打水洗澡,再拿兩件幹淨衣服。”

小伊忙答應著,一邊心想,這位爺可真是虧不著自己啊。

韋小爺美美地洗個熱水澡,快洗完時,門被一腳踢開,冬晨抱著冷蘭衝進來:“她昏過去了!”

帥望忙伸手把脈,脈象雖弱倒還沉穩,知道沒事,便倒:“嚎了這麼久,還能不昏?讓她昏著吧,沒事,就是累的。照她這深厚的內力,應該是不會累昏的,她是太傷心了,懶得運功,不過這樣也好,看她瘋的這個樣子,要是內息運轉,搞不好就走火入魔,吐血而亡了。”

冬晨知道冷蘭沒事,頓時心頭一輕,聽韋帥望說得這麼難聽,氣得狠狠瞪他一眼:“都是你……你想洗多久?快點滾出來!”

韋帥望氣得一叉腰:“老子是客人……”

冬晨一看韋帥望光溜溜的,恬不知恥地,雄糾糾氣昂昂地,自己懷裏抱著的可是個女士,雖然冷蘭昏迷不醒,他也覺得簡直是褻瀆啊褻瀆!氣得一跺腳:“你這個無恥之徒。”轉身而去。

韋帥望氣得在後麵喊:“我無恥?你跑進來偷看我洗澡,還抱著個女的一起,居然還說我無恥,你,你……你給老子關上門!”

把冬晨給氣得,我偷看你洗澡……要不是考慮到自己家的丫頭們,才不給他關門,冬晨一腳把門踢上,氣乎乎而去。

同韋帥望和睦相處,咋那麼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