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佐拉開始和池喧告別,很奇怪啊,竟然是用告別這個詞,明明他就在我的麵前。
白玫瑰緩緩放在池喧的左胸口上,這是愛人在和愛人告別時獨有的方式,佐拉不想再掩飾自己的感情,盡管她此刻很是後悔。
“真是奇怪啊,笨蛋,明明你生前很普通,死後卻被許多人銘記。人們常說葬禮可以衡量出一個人生前的人緣有多好,現在你的葬禮上來了很多人,這說明你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不被人記著,可是……可是你為什麼要死?為什麼?為什麼……”佐拉也崩潰了,她的哭聲仿佛化作一曲高歌衝破了雲霄,甚至連飛鳥都在逃竄。
佐拉的父母上前抱住女兒,佐拉的河水猶如決堤一樣,哭的肝腸寸斷:“爸爸,媽媽,我喜歡他啊,為什麼他會死?為什麼?”佐拉的媽媽安德拉無言以對,隻能哭泣著抱緊自己的女兒。佐拉的爸爸卡門雖然一臉的不高興,但最終沒有多說什麼,他看了看靈柩中的池喧,覺得自己應該慶幸感到高興,但是卻沒有,相反,他為此感到了難過。難道說,其實他也喜歡這小子,隻是因為他要奪走自己的女兒,於是像天下所有的父親那樣,都會一開始憎恨自己的女婿,恨他們奪走自己最心愛的明珠。神啊,原諒我,寬恕我對這小子的無禮吧,我不是討厭他,隻是恨他,但如今看到佐拉為他如此的悲痛,我寧願用憎恨替代這種悲痛,也不要看到我女兒為他悲痛一輩子。
誰,都沒有看到,此時躺在靈柩中的池喧,眼皮閃動了幾下,仿佛要睜開眼睛一般,可惜直到靈柩被合上,他也沒有做到。
我——死了,原來死後依然可以聽到他們的聲音,隻是我好難過,為他們為我難過而難過,我不想死……不想……
靈柩被埋進地底,泥土不斷蓋上,很快,耳邊再也他聽不到親人和愛人為他哭泣的聲音,隻有那林間樹葉的嗚咽在傳達那種思念。
“啊!”死亡48小時後,池喧終於睜開了眼睛,當他發現自己被困在靈柩之中時,開始瘋狂地拍打著這個困住自己的盒子。
“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沒死……我沒死!”池喧不斷地用手拍,用腳踢,可惜他傳出來的聲音到達地麵後,顯得很是輕微,隻有噗噗的動靜,在墓地這麼大的範圍要想被人聽到,幾乎不可能。
轟隆!忽然,池喧覺得地麵震動起來,然後上麵的泥土仿佛在快速被搬走,緊接著覺得整個靈柩被什麼給抓住,然後緩緩吊起。
“嘭!”靈柩被撕扯開,近乎以暴力的方式,池喧猛然感受到了外麵的新鮮空氣,頓時如同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地從靈柩中一邊爬出,一邊貪婪地呼吸。
“喂,死過一次的感覺如何?”旁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猶如幽靈一般。
池喧猛地抬起頭看去,發現數名穿著一身黑衣的男女正冷冷地看著他,這些人看上去——頗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