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兄弟(1 / 2)

陳國強的屍體被打橫抱在蔣清懷中,仿佛重若千鈞。他抱著陳國強的遺體步履蹣跚地一步一挪走出天台。時運正坐在天台下的樓梯口的台階上,看他腳邊一堆燃盡的煙頭就知道他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

看到腳步沉重的蔣清,他點點頭不說話。狠吸一口手中尚餘大半支的香煙,噴出一股濃重的煙霧之後,用力將煙頭砸在腳下,隨後重重踏上一腳使勁碾了碾。麵帶憂慮之色勉強笑了笑,裝作隨意地問到:“結束了?”

蔣清就像沒看到時運麵上憂色,眼神空洞木無表情地答道:“這不是個結束,僅僅是個開始。”

時運麵色一緊,隨即又鬆懈下來,抬手在蔣清肩膀重一拍裝作毫不在意地說到:“無所謂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兩兄弟一起一關一關的闖就是了。”

蔣清聞言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時運,麵上帶著一絲苦澀的笑容悠悠說到:“一個往日與我稱兄道弟的人的屍體正躺在我懷裏,還是我親手殺了他。你還敢做我的兄弟,你膽子真大。不怕有一天,我也會同樣抱著你的屍體從這樣的天台走下來嗎?”

時運聽了蔣清的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臉上洋溢著真摯的笑容。隨後又重重的在蔣清肩膀上拍了幾下,嘴裏說到:“你說這話就說明你是真把我當兄弟看。”隨後又指著已經死去的陳國強憤怒地說到:“他想要你的命,這樣的人也能算你的兄弟?我呸!”時運呸了一聲之後,指頭一點一點地繼續指著陳國強的屍體激動地說到“再說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知道這樣的秘密之後也隻是要求不再打擾你,你自會保守秘密。換了其他人沒準就借此要挾他,敲得他傷筋動骨傾家蕩產了。他呢?就怕你死不掉樣的,先是安排手下刺殺,再是親自上陣。要不是你還有點本事,屍體早不知道在哪裏喂狗了。現在,你還覺得他是你兄弟?你要真這樣覺得,那你就真是個賤骨頭。”

蔣清聽了時運的叫罵之後,脫出抱著陳國強屍體的右手,上前兩步,重重地摟過時運肩膀,緊抱在自己胸前。虎目含淚,語帶哽咽地說到:“我是個不祥之人,隻要與我親厚都難免有意外發生。你還敢做我兄弟嗎?”

時運掙脫蔣清懷抱,不服氣地叫道:“怎麼不敢?我家老祖上宗時遷的本事雖然沒能傳下來,。但梁山一百單八將重情重義,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義氣卻還在的。”

蔣清聞言更加用力將時運摟入懷中,使勁抱了抱,嘴裏喃喃說到:“好兄弟,咱們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一起闖。”時運聽了這話也是反手使勁抱住蔣清說到:“同生共死。”蔣清也激動地回應到:“同生共死。”

兩個大男人在那裏激動了半天之後,漸漸從激蕩的心緒中回複過來,看著對方微紅的眼圈不覺想笑,隨後就是一股暖流充溢心頭。年齡相對較小一些的時運更是抬手在眼前擦拭了一下,又揉了一揉。隨即又不好意思地笑到:“蔣哥,讓你見笑了。你別看我在江湖上獨來獨往,好像逍遙自在,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現在的貪官汙吏個個胃口都大得出奇,我得手一家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再加上我日走千家夜過萬戶,聽到看到無數陰私秘密。這些可都是招災惹禍的根苗,想要我偷到的財物的,想拿我的人頭換錢的不在少數。我闖蕩江湖的時候都隻敢隱姓埋名,生怕要是別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要我性命。說句不客氣的,我可是仇家遍地。你要是跟我做兄弟,恐怕比我跟你做兄弟要危險得多啊。”隨即拿眼一斜蔣清,裝作不屑問道:“你有膽子做我兄弟嗎?”

蔣清聽了這話,拿手揉揉時運腦袋說到:“我現在的麻煩比你大,你先做我的兄弟幫我參謀一下怎麼應付吧?”

說完之後蔣清正色對時運說到:“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我把情況詳細給你說一下,你幫我參謀參謀。”隨後又傷感地看著懷裏陳國強的屍體,歎了口氣說到:“在這之前,還是找個地方把他安葬了吧。雖然他對我不仁,但我不能對他不義,不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時運緊跟著也是嚴肅地點點頭沒說話。

蔣清當先邁步往下走去,時運緊隨其後。他們為防止其他人看到陳國強的屍體並沒有坐電梯,而是選擇順著安全通道的樓梯一層層走下去。兩人本是無心之舉,卻不知恰恰避開了率領著大隊人馬姍姍來遲的王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