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8月的天氣潮濕悶熱,午後明晃晃的太陽高掛半空,窗外綠樹上知了吱吱喳喳吵鬧不休,清冷的病房中與窗外熱鬧的景象截然不同。
病房中除了生命體征監測儀器運行所發出的機械聲外,寂靜無聲。幹淨整潔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青年,大概27,8歲,普普通通的國字臉上棱角分明,兩條濃眉像打結一樣糾結在一起,眉心皺成一個“川”字,皮膚閃耀著古銅色光輝絕少病人蒼白之色。青年身材健碩體型修長,身高在1米8左右,渾身肌肉將病號服崩得緊緊的。
突然一陣“嘟嘟嘟”的警報聲在寂靜的病房中響起,沒過幾分鍾空曠的走廊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嘭”的一聲病房門被重重推開,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魚貫而入,一群身著粉色護士服的護士緊隨其後。領頭的一名中年醫生,麵色嚴肅,步履穩健迅捷,邊走邊向同行的年輕醫生介紹情況:“這個病人自從五年前送到我們醫院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生理情況很穩定,這是五年來首次出現變化。而且,在他的身上有很多違背醫學常識的情況發生,但一直沒有研究出具體原因。這次他的生理特征出現變化,也許就是我們的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的契機。你們要仔細觀察。”
在中年醫生介紹過情況以後,幾名隨行的年輕醫生各自占據一台監護儀器觀察、記錄數據,並將結果隨口報出。“心跳正常無變化”“脈搏正常無變化”“血壓正常無變化””腦電波反應劇烈”隨著一聲聲話語傳出,病床上本來沉睡的青年出現反應。仿佛熟睡中做了噩夢將要驚醒一般,頭部左右擺動,緊閉的雙眼劇烈顫動。
隨著青年病人的動作加劇,監護儀器上的數值出現變化,心跳、脈搏、血壓直線上升。青年猛然間睜開緊閉的雙眼,在睜眼的同時兩道血色光芒從雙眼一閃而過,一道無形的波動從青年身上噴薄而出,病床周圍的監護儀器在一陣吱吱啦啦的電火花閃動中冒起了黑煙。
麵對如此情況,病房中所有的醫護人員在同一時刻停下手中動作,好半響沒有反應。
青年雙手用力撐起上半身,從病床上緩緩坐了起來,一副茫然的眼光掃視四周。片刻之後,用帶著幹澀的語音說到:“我這是在哪?”
這時,醫護人員終於有了反應。中年醫生疾步靠攏並仔細觀察了一下青年說到:“這裏是醫院,你昏迷了五年,才醒過來,還是先躺下好好休息。我們還要對你做一些檢查確定你的身體情況。”
“醫院?”青年聽了醫生的話以後喃喃的重複到,“我怎麼會在醫院?”“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以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青年回想過去,但是腦海一片空白,越是如此他越是努力回想。突然腦海傳來一陣刺痛,整個大腦仿佛火燒油煎一般,體溫急劇上升,全身皮膚變得如煮熟的螃蟹般通紅一片,甚至能隱隱看見蒸騰的水汽飄散。“啊啊啊啊……”青年痛苦地用雙手抱住頭顱,蜷縮成一團在病床上翻滾並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
隨著疼痛加劇,他翻滾的動作開始越來越大。幾名身強力壯的年輕男醫生一擁而上企圖按住他的手腳,製止他的動作,護士在中年醫生指揮下開始準備注射鎮靜劑。他們接觸到青年翻滾的身體時,一股無從抗拒的力量從接觸之處傳來,仿佛螞蟻阻擋奔騰的犀牛般被無情地彈開。其中兩人飛撞在準備注射鎮靜劑的幾名護士身上,化作一片滾地葫蘆,口中呻吟不斷半天無法起身,裝有藥劑的盤子被打翻在地。兩個衝上去準備按住青年雙腿的醫生更慘,被他無意識蹬腿的動作帶到,直直飛出,脊背撞在牆壁上生生撞得暈死過去。萬幸的是兩人在空中做出抱頭護身的動作,避免了頭破血流、腦漿迸裂的慘劇發生。還有一個飛撞在窗戶旁邊,與從窗口飛出僅有毫厘之差。要知道病房是在七樓,真要從窗戶飛出去肯定沒命。
其他的醫生、護士看到幾名年輕醫生的慘狀,都閃閃縮縮不敢靠近青年病人。剛才彈飛幾名醫生的動作仿佛耗盡了青年的力量,他在床上翻滾的動作越來越緩,滾到病床邊上然後隨著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板上。這一下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讓青年不再動彈,在地板上昏睡過去。
還是中年醫生遇事沉穩,看到青年最終停止動作後,趕緊指揮在剛才的變故中完好的醫生護士對受傷的同事進行檢查和急救。然後他獨自走上前去,對青年做了一下簡單的檢查並將青年又托回病床。
病房裏鬧出這麼大動靜,更多的醫生護士陸續闖入病房,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中年醫生將其他人都擋在病房外,留下兩名護士交代繼續觀察,將滿地狼藉草草收拾一番之後,帶著其他人匆匆離開了病房。
病房中又陷入一片死寂,除了監護儀器機械音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留在病房中的兩名護士,一名已經人到中年,保養得宜的臉上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韻,瓜子臉型略微有點發福,體態勻稱。另一名是個年輕小護士,20來歲模樣,圓圓的蘋果臉上顯露出健康的紅暈,大大的雙眼盯著青年閃動著好奇的光芒。
小護士悄悄地向年長的護士打聽:“李姐。這個病人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一點都不像昏迷了五年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