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呼……
“你真的還能在走嗎?”
“恩。”
華軒已經沒有力氣在多說一個字,他要進城,要看皇榜。
左腳腳踝的傷勢有嚴重了,黑紫黑紫的蔓延這個小腿都發青了,趙演扶著華軒,額頭又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趙演越來越像乞丐了。
呼……
呼……
呼……
華軒的氣息越來越重,越來越不平穩。
幹裂發白的嘴唇,被氣體衝擊的一張一合。
“我看你的樣子,進城了也白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進城,既然進城,你就要有十足的把握,不然進城幹什麼。”
趙演邊說邊懊惱,自己可不想進城。
“你……”
華軒的虛弱的眨了一下眼,痛苦的咽了一下口水,華軒覺得自己的喉嚨長滿荊棘,卡滿魚刺。
又艱難的說。
“莫非……你是在逃罪人,不敢入城。”華軒說完話,看著趙演不知所措的樣子笑了一下,隻有一瞬間的嘴角上揚。
“咳咳咳……”
“咳咳……”
“滾蛋吧!才不是。”趙演不再攙扶華軒,又怕華軒摔倒,他又想給華軒教訓,糾結的在華軒身邊打轉。
“那你是。”
“我……隻是真的不想進城。”
趙演的眼底有一絲悲傷,隻有趙演自己懂為什麼。
“好,你在城外等我,我……”
華軒喘了兩下又繼續說。
“我去去就來。”
“你要是去了不回來怎麼辦。”
趙演一把就把華軒的胳膊放在脖子後麵,架著華軒。
“我……陪你,陪你進城。”
長安城依舊是長安依舊的模樣。
城門開啟,任由四麵八方的客人,做客也好,生意也罷。
長安盛世。
城樓上高高懸掛著城門招牌。
長安。
酒紅色的大門開啟,他們走進長安城。
華軒的眼睛深邃的看著長安二字。
那時候回到長安城還是騎著高頭大馬,如今卻成了瘸腿乞丐。
“桓玄啊,我們可以不可以繞過長安巷。”
“我們隻走朱雀。”
“朱雀!你要去朱雀街?哪裏前幾日大火,大家都說不吉利的。”
“你,還信不吉利?大家是誰?都說了什麼。”
雖然華軒的聲音還是很虛弱,但是語氣變得比較有力道了。
“我到時不怕什麼吉利不吉利的,大家啊,就是街上的人啊,我昨日進城討飯,大家都在說是將軍中了敵軍的巫蠱之術,現在怕華府陰氣很重,朱雀街上做買賣的人也少了呢。”
華軒沒有說話,沿著城門正中間的路線就是朱雀街。朱雀街的確沒有往日的繁華,地麵上還有燒壞的家具。
快到家了,快到華府了。
趙演拖著華軒累的氣喘籲籲。
“我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現在我累的比狗還累,累成狗了。”
皇榜!
是姑父,是當今皇帝下的旨意。
是關於自己父親的嗎?
華軒看見遠處粘貼皇榜的地方,有一張白紙,一張新的白紙。
“趙演……”
“快……”
“我要去看皇榜……”
華軒的語氣越來越快,聲音變得越來越有希望。
“皇榜是你家親戚嗎?累的我隻有這個速度了。”
趙演嘴上說的要慢悠悠的,其實腳下也加快了步子,隻有桓玄看完了,他才能出長安城,他要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