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天過後,丘業變成了更大的笑話,他賣房子得到的米以每斤五文錢的價格賣掉了……
至於賣給了誰,街上的人倒不是那麼清楚,不過兩輛牛車運著那些米肉走是很多人看到了的。
城裏每天的粥很足,不少人還誇丘業賣的早,若是遲一些的話,那些米肉就更加不值錢了。
丘業依舊是傻傻的笑著,對於別人的目光和嘲諷絲毫不在意。
李榮則是和鬥雞眼天天在屋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兩個人一整天下來可能一句話都沒有。
日子風平浪靜,缺牙的死亡和刀疤臉的失蹤很快就被旁人給忘記了,連談論的興致都沒有了。
隻有丘業時時感覺如芒在背,好像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一般,不過卻沒有任何發現,隻能提高警惕。
他也曾問過五伯,可惜,五伯突然像是修禪的老和尚一樣打著機鋒:心裏有人,背後就有人,心裏有鬼,背後就有鬼。
丘業隻能在內心發出一個——呸。
事實證明,丘業的感覺準確的,或者說是有些準確。
這一天,丘業剛一出門就感覺有人在背後跟著,故意逛了兩條街道後,躲在一個死胡同的轉角處。
跟蹤的人好像沒有多少警惕心,直愣愣的跟著,在轉角處被丘業逮了個正著。
一把散發著寒光的刀就這麼架在跟蹤者的脖子上,隻要丘業願意,一刀下去就像是殺鴨子一般。
跟蹤者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僅僅是跟蹤了兩條街而已,轉個彎脖子上就有一把刀了。
“三兒,別衝動,別亂動。”
丘業示意跟蹤者走進角落,冷聲道:“你別亂動,我手中的刀可不認人。”
並沒有多少殺意的丘業更不想在白天殺人,隻是要明白跟蹤者的意圖而已。
“說,你跟著我想做什麼?”
手裏有刀就添加了無數的可怖感,哪怕這中年矮黑胖子前些日子和林百弛一起嘲笑了丘業也不敢有一絲放鬆。
中年矮黑胖子正是那個想和丘業買糧的人,此時兩條腿不斷的發抖,冰涼的刀好像讓他全身都冰冷一般。
“我,我,我就是路過。”
丘業稍微使了一點勁,鋒利的匕首緊緊貼著中年矮黑胖子的脖子,隻要繼續使出一點兒的力氣,刀就要劃破他的皮膚。
原本還想裝一下的中年矮黑胖子這個時候都嚇破了膽,隻能顫抖的說話:“我就是懷疑你的米沒賣,想找你買米。”
“為何?”
丘業自認為賣米那一出戲非常完美,簡直是無懈可擊,卻不料一個普通人稍微關注一下就懷疑其中出了錯。
他當初故意問眼前的中年矮黑胖子就是為了演一出戲,試圖證明自己確有賣糧之心,希望以後不會為那麼一點米繼續惹上麻煩。
“你們三個,你們三個人從來沒有去過領粥……”
丘業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在這麼一個地方出問題,果然還是思維不夠縝密,考慮不周。
不過,這個時候,丘業卻也不會表現出來,隻是冷笑一聲:“你瞎眼不成?我當然還留著一些米,現在不去領粥有什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