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放眼望去盡是白色,沒有邊際。厚厚的冰雪幾乎覆蓋了這裏的一切,雪連著天,天連著雪,使得那本應是蔚藍的天空都是白色的,不知是雪映白了天,還是天映白了雪。這裏是極北名城——白城。
“今天可真是一個好天氣!”一個全身裹滿了白色皮毛的車夫看看那昏黃的太陽後說道。
太陽當空,又沒有下雪,風又不大,這在白城來說確實是個好天氣,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好天氣也是冷的逼人。
車夫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這是在白城生活的必備之物,否則眼睛早晚會被白雪反射的光線刺傷。他的手套也很厚,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白熊,可這樣他也是凍得縮成一團,緊緊的靠在身後的白色馬車上,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溫暖。
車夫駕車行駛的這條路叫做“純白之路”,這名字聽起來既美麗又神聖,每一個到這裏的外地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配,也認為白城很美。車夫駕的車也是白色的,而且看起來相當的華貴,幾乎整個車輛都是用白城的特產——“雪鋼”所鑄成的。雪鋼是一種非常美麗的金屬,它的最大用處就是裝飾,甚至比黃金還要貴重,它的份量也比一般的鋼鐵重上那麼一點點。用雪鋼來打造馬車根本就是不明智的行為,因為太重,除非馬車的主人的目的不是實用而是炫耀。
馬車裏麵坐的就是為這條路命名的人,是這座白城的主人,北方極寒之地的統治者——安度伯爵。他的全名是安度-雪牛-極寒之刺,安度是他的名字,雪牛是他家族的代號,雪牛是牛的一種,因為有遠古時極寒之地聖獸的稀薄血脈,使這種動物變得極為的強壯,極為的耐寒,有著強大的蠻力,同時也有著牛的溫順,安度的家族極擅長飼養這種動物,於是就這種動物來代表自己的家族,此時為他本人拉車的正是一頭成年的雪牛,若是其他的動物還真拉不動他這雪鋼鑄成的馬車。
馬車慢悠悠的走在純白之路上,偶爾有幾個經過的路人不得不向著馬車恭敬的行禮。安度其實也不願意出來,隻是在城堡裏呆的久了,有些懷念那被人景仰的感覺,於是碰到一個難得的不降雪的天氣就坐上他的豪車出行,他的目的就是享受那種被人景仰的優越感。
“最討厭冬天了。”坐在豪車裏身穿一身華貴的金線製服的安度伯爵在細細的品了一口上好的葡萄酒後悻悻的說道。
安度伯爵的漂亮製服並不保暖,他的用雪地暴熊的皮製成的皮大衣就掛在一旁,他喝的葡萄酒也沒有加熱,那溫度連溫熱都算不上。並不是因為安度伯爵有著極強的耐寒能力,而是因為他的馬車裏有著一個紅色的暖爐,暖爐設計的十分的精巧,可以說是美侖美奐,從鏤空的花紋裏就可以看到暖爐內部精巧複雜的煉金零件,還有那不斷閃爍的紅光的赤紅色晶體,那是一塊熔岩火鱷的元晶,這馬車內的溫暖溫度就是這塊元晶的作用。單憑這塊元晶就相當的昂貴,再加上那雪鋼鑄的馬車,一般的伯爵根本沒有這樣的財力。可安度並不是一般的伯爵,他是這苦寒的極北之地的主人,雪牛家族的現任當家人,就算是公爵也會與之結交一下的人物。
忽然一輛黑色的馬車從安度伯爵的“豪車”旁邊急行而過,激起的雪塵一下子就蓋了安度的車夫一臉。
安度的車夫跟著安度伯爵狐假虎威,在這白城裏也是相當的跋扈,哪裏受的了這種氣,於是他張口就開始漫罵。
一輛馬車從旁邊急行而過,坐在車裏的安度伯爵當然也感覺的到,他心中當然很是氣憤,在這白城裏他絕不允許有人這樣對他不敬,隻是礙於身份他並沒有做什麼舉動,可心裏卻拿定了要給對方好看的主意。安度對自己的車夫很放心的,他的車夫叫盧卡爾-銀眼,能有銀眼之名就說明他的眼力很好,他肯定會記下對方馬車的特征的。
忽然安度聽到盧卡爾隻罵了一小會就停下了,這可不是盧卡爾的風格,於是他輕輕問道:“盧卡爾,有什麼不妥嗎?”
安度的馬車裏有著與車夫通話的設施,他並不用刻意的大喊,外麵的盧卡爾也能聽到他的話。
“伯爵大人,我覺得剛才那輛馬車有些奇怪,我敢肯定白城裏沒有這樣的馬車。”
“哦!你說說看!”安度也覺得奇怪,外麵的人誰會在大冬天來白城,是火力太旺,來這裏降溫來了麼?
“那馬車是黑色的,好像用的是黑桃木,車輪的軸承隻是用普通的鋼鐵做成的,我看那風格有些像是矮人的手筆,而且他的車輪上塗了一層深海魚獸的血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