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沒有價值的存在。直到遇見你,你才賦予我存在的價值,可是這種價值使我荒廢、迷失。傅炎,你真正賦予我的是恨。——安然
“喂……傅炎,明天忙嗎?我想和你一起吃個飯。”猶豫了良久,安然窩在柔軟的沙發裏,手指緊緊握著電話,仿佛深怕電話不慎掉落。
“明天啊,明天我檔期全滿,通告很趕,下次有空再吃好嗎?”電話另一端的傅炎,斜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水滴不時從他亞麻色的頭發上低落,順著白皙的臉龐滑下。
“可是傅炎明天是我的生……”安然還沒來的及說完就被打斷,
“好啦,小安然,你知道的,我很辛苦的。”
“嗯……我知道,傅炎,加油。”
緩緩的放下手中的電話,眼眶濕熱。
“明天是我的生日啊……”
一年前。傅炎19歲,安然18歲。
為了一個飄渺的夢,傅炎決定離開澄州,帶著決然離開。安然是澄州一所育幼院的孤兒,因為院長是傅炎母親的緣故,安然和傅炎從很小的時候就相識,並且形影不離的成長。當傅炎背著一個簡易的背包和一把民謠吉他告訴安然他即將去遙遠的地方闖蕩時,安然沒有像傅炎預料之中的哭泣。
那年,初夏,一個女孩安靜的擁著一個背著背包即將遠行的男孩,輕聲說著“傅炎,加油。”陽光穿過繁盛的梧桐葉,投下點點斑駁,像極了璀璨耀眼的明星。
“怎麼?又是小安然打來的?”身著玫紅色比基尼的女人,齊腰的卷發,濕漉漉的粘貼在雪白的肌膚上,妖嬈嫵媚的躺在椅子上,順手遞過一杯果汁給一旁的傅炎。
“嗯。是想見我了呢。嗬嗬。”接過果汁,反手抓住女人修長白嫩的手,輕浮的說著,眼裏充斥著不屑。
“可是你明天下午明明隻有一個2小時就結束的采訪啊。為什麼不去啊?”女人抽出傅炎掌中的手,順著傅炎的頸部輕輕撫向迷倒眾多少女的俊朗的臉龐。要不是身為傅炎的經濟人,想必她早就以身相許了,何必忍受這曖昧難耐的折磨呢。
“嗬嗬。”傅炎移開女人的騷動不安的手,起身走到泳池邊,看著水麵粼粼的波光,麵無表情。“她和我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確實,傅炎憑著自己對音樂的熱忱和堅持,被MilkyWay(亞洲最具影響力的經濟公司)看重,並在短時間內憑借著出眾的外表,一舉拿下最佳新人、最佳歌手、最佳作曲等獎項,知名度一夜之間暴漲,迅速躋身於國內一線明星的行列。潮流時尚,服裝品牌一律向他看齊,他成為娛樂圈大紅大紫的寵兒。
現在的傅炎已經不是那年背著背包決然追夢的小男孩了。安然最清楚不過了。他有自己豪華的住宅,有公司為他安排妥當的奢侈生活,有經紀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或許,傅炎不再需要她了。安然不禁嘴角微微上揚,一抹苦澀的笑容,為什麼要用或許呢,是因為心中還有期待,還期待他會回來。
一年前。傅炎離開澄州,安然的生活像被掏空般,孤寂、感傷、思念一並而來,蕩漾在心中,泛起陣陣酸澀的心潮。安然整日精神恍惚,看著育幼院的一草一木,都會引起自己對傅炎的想念。
“安然。”院長看到安然穿著一襲素淨的白裙坐在梧桐樹下,盯著地麵發呆,無奈的笑著。
“啊……院長。”安然微微一顫。顯然是沉思的太過專注,有些愕然。
“嗬嗬,安然怎麼坐在這裏發呆呢?”院長是個短發的女人,喜歡穿著一身簡潔的七分袖的素色連衣裙。簡單幹練。
安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不知道是不是該直接說,她想念傅炎,想念到快要窒息。她隻是保持著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