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往北之地統稱為北境,北境甚至比廣闊的中州都大許多,隻不過越往北越是山野縱橫,北境風光自然也以名山大川為主。
北境部族分部散亂,不似中州,當地部落以打獵為生,最大的都城便是寒城,寒城位於北境最北端,去過的人很少,一來其由於環境狀況不適合外地人前往,二來去往北境的路也著實難走,但是北境之人卻經常有南下商貿的,大家都對來自北方的酒和肉食讚許有加。
北境除了寒城之外還有許多其他不小的部落,但是都是一些遊牧部落,這也成了北境的特色,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三部族,狼族、鷹族、熊族。這三個部族各自為營,人口都在三十萬左右,與北境王城保持著微妙的關係,而中州人通常所說的北境北,則特指寒城。
天漸漸暗了下來,不是很寬闊的大路上出現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一群帶著手銬腳鐐的囚犯,其後則是一行輕騎護衛者十幾車物資,幾匹馬車和剩餘的輕騎走在最後。
馬車帷幕被拉起,露出了一雙略顯疲憊的眼睛“楚劍,到哪了?”
騎士中快馬上來一人,此人輕甲之上的紋飾與其他人不同,正是這五十人隊伍的主武官。
“王爺,快到胡山了,翻過胡山便到是善無。”楚劍看著前方高聳的大山。
“少爺,走了三天了也該歇歇了,要不你這身體怕受不了”林佑馬車內一襲黑衣的千結關切的說到。
林佑看了看天色,然後指著前方山背處“去那兒紮寨。”
楚劍對著手下副官說了幾句,便跟到了林佑馬車旁邊。
一行人已經連續走了三天,天諭城由逐漸消失在了沙土之中,前方的囚犯已然累的不像樣子,怨聲四起,但林佑卻沒有顧及這些,隻是讓手下加快步伐,逃一樣的走到了這胡山之下。
看著守衛在一旁的堅毅麵龐,林佑坐在了馬車邊“這兩日行程緊湊,辛苦大家了。”
楚劍哪能想到一個王爺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差點成馬上掉下來“王爺哪裏的話,這才走了十之有一,最辛苦的還是王爺。”
林佑笑了一下,沒想到軍中還有會說之人,對這楚劍也高看了幾分。
“你們以前是哪個部隊的?”林佑試探的問到。
“是賀子龍將軍麾下,第二騎兵營三小隊,我們這群人都是從死人堆裏摸爬滾打出來的,過命的交情”楚劍略顯自豪的說到“但是現在我們是王爺的人”
“哦”林佑看了看楚劍,他已經知道這批人不隻是護送他,還要保護他,直到從北境回中州。
沒走多久終於到了胡山山腳下,此處依山傍水正適合安營紮寨,一行人便停了下來。
騎士都下了馬,將周圍的樹砍倒做成了柵欄,楚劍安排出去幾人放哨,其他人則都整頓了下來。
石在石拿著他那本書走了下來,身邊的馬車內卻聽到咚的一聲,李大錘抱著酒壇掉了出來,千結則一臉厭惡的踢了李大錘一腳,李大錘翻了個身“誰******踢爺爺,有本事砍我三刀。”
此時的夜色已經將天遮蔽,隻剩下熊熊的篝火在營地燃起,四周空闊一片,偶爾響起幾聲狼嘯,讓這個夜晚顯得頗不平靜。
林佑對這千結指了指,千結便走向了囚犯處,拿出名單念了起來“問心、賈遙、陳秋硯,王爺有請。”
這群囚犯都是近半年被刑部審訊之後定下的流放善無之人,善無雖離北境不遠,但是去了的人很少有人能回來,善無很是廣闊,大半個月才能橫穿善無,那裏自然也成了一塊無主之地。
囚犯中陸續站起了三個人,兩男一女,三人相視而看,不知王爺找他們這種階下囚何意。
千結帶著三人走到了林佑身旁,林佑正烤著火,這秋夜特別的寒冷,他不住的搓著手,看到三人走了過來,林佑站了起來。
“問心,般若城住持手下弟子,由於判出佛門還打傷了佛門子弟被官兵收押,中正皇念你佛門之人,不忍處死,便將你流放至此。”
帶著手鏈的問心聽到林佑這樣說,雙手合十,虔誠的回到“阿彌陀佛。”
“賈遙,方圓城牧官都尉賈庭之子,你父親在無定河之戰中將馬匹放生,導致我中州戰士無馬可戰,潰不成軍,釀成大錯被就地處斬,你全家被牽連流放,哥哥賈越逃走,母親牢中自殺,隻有你幸存了下來。”
賈遙苦澀的搖了搖頭,眼中的淚水已經泛了出來。
“陳秋硯,你父親陳達貪汙了數萬兩黃金,東窗事發之後全家滿門被抄,隻有你年齡尚小予以發配。”
陳秋硯卻異常的冷靜,隻是死死地盯著林佑“你到底是何人?”
千結對於林佑能如數家珍一樣說出三人身世也很吃驚“少爺,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