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宇宙觀角度解讀《逍遙遊》(1 / 2)

從宇宙觀角度解讀《逍遙遊》

道家,作為春秋戰國時期重要哲學派別之一,是以宇宙、萬物、人生等為主要研究對象的。莊子及其代表作《逍遙遊》正是這樣。有人認為《逍遙遊》是“一篇談論人生哲學的文章”(見《教師教學用書》有關內容)。但我們認為,作為《莊子》的第一篇,我們應理解它是開宗明義的,是莊子思想的總括,不僅涉及人生、涉及萬物,還涉及宇宙。也就是說,莊子在《逍遙遊》中闡述了其宇宙觀、人生觀、政治觀等哲學觀點。

宇宙是時間、空間的結合體。宇,指上下四方,所有的空間,還可以理解為“無限空間”。宙,指古往今來,所有的時間,還可以理解為“無限時間”。宇宙不僅為一界麵,還包括無窮盡的遠近和無窮盡的過去、未來。

時間和空間是《莊子》說道的兩個基本切入點、兩個角度。這種無限時空及“天人合一”的宇宙觀,把“道”及“得道”闡釋得甚為分明。

老子是這樣釋道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老子》二十五章)又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老子》第一章)。“道”是無形而又運動不止、無所不在、不以任何意誌為轉移的。其最大特點是“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老子》第五十一章)。這就是所謂“玄德”。“道”創造了萬物,萬物各自體現出的本性就是“德”。沒有“道”,就沒有萬物;沒有“德”,萬物就失去了本性。“道”是本質內容,“德”是表現形式。

莊子的“道”與老子的“道”有一定區別,它是內容和形式的統一體,包括了老子“道”與“德”的內容。何以解道,何以體道,何以得道?《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四十二章)闡說了“道”造萬物的過程。但人對“道”的認識,顯然不是可以輕易反其道而行之的。在人與“道”之間,有天地在、有宇宙在,故人要接近“道”就要通過了解“宇宙”而了解“道”。在對宇宙的不可捉摸條件下,《莊子》認為,人要“得道”,除了要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外,別無他法。這就要求從時間、空間上去突破,去超越。

《逍遙遊》中,莊子就是運用宇宙時空觀來闡釋其所謂“道”的。

“逍遙遊”指“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活動”(見《教師教學用書》第四冊)。那麼怎樣才能做到“自由自在”呢?關鍵就是要超越時間、空間的限製。也就是要讓時間真正為無始無終,空間真正為無邊無際,“乘天地之正”“禦六氣之辯”“以遊於無窮(之時空)”。天地是對空間的形象的具有代表性的說法,“乘天地之正”就是置身於空間之正。“正”即“真”,置身於真正的空間,即遊於無限的空間。“禦六氣之辯”的“辯”即“變”,“六氣”要發生變化或相互間發生轉變都需時間,能把握住(“禦”)時間,時間為“我”所用,這樣的時間就是無極限的時間。人隻有作逍遙遊,也就是在無限的時空中自由自在地活動,才能體悟“道”這種“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的“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的“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恍惚”的東西(《老子》第十四章)。具體而言,在無限時空裏遨遊悟道得道,就要做到“無己”,做到“無功”“無名”,從而“物我為一”“天人合一”,這就是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