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南京城《哀江南》著一“哀”字,七支曲子,支支寫“哀”。蘇昆生從少年到老年,長期生活在南京,“將五十年興亡看飽”,可謂南京城興衰榮辱之見證。舊地重遊,所到之處,這位唱曲人處處觸景生情。南京是六朝古都,南明王朝曾在這裏苟延殘喘。七支曲子,先唱了六個處所,然後總唱南京。作者在寫作時為什麼樣要選擇這些處所呢?
秣陵秦始皇時所置之古縣名,後幾經變遷,治所在今南京市武定橋東南。秣陵可謂南京之始祖,借以稱代南京。舊地重遊,追本溯源,不可不由之始。
孝陵即明孝陵,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陵墓。作為南明的遺民,明王朝的皇帝,個個該懷念,何況孝陵是開國皇帝朱元璋的陵寢!
宮殿此為至高無上的皇帝處理朝政及生活之處所,此為社稷及皇權的象征,正是南明遺民寄寓亡國之恨的主要依托。
秦淮河長江下遊支流,經南京市區西入長江。南京夫子廟一帶六朝時十分繁華。這種“繁華”,中,妓院占了不小的成份,眾多妓院造成了倚型的繁榮。何況昔日的妓院裏有名妓李香君,李香君的教曲師傅就是此時來懷古的蘇昆生!
紅板長橋昔日南京一大景觀,南京風光的一個縮影。
舊院昔日的居所。“手種的花條柳梢”,“手種”二字,可見對“舊院”感情之深!
由此看來,作者選擇的“景點”是何等的有代表性!六支曲子,唱遍了南京城的方方麵麵。典型之中,作者還不時巧妙地推出“特寫鏡頭”--“牧兒打碎龍碑帽”“直入宮門一路蒿,住幾個乞兒餓莩”,等等,“聚焦”聚得是何等的“傳神”!六支曲子唱了,第七隻曲子的“總唱”則是水到渠成。
餘韻撼心魄《桃花扇》誕生至今,已有三百多年,三百多年來,《哀江南》中的七支曲子隨之而流傳下來。這七隻曲子,在選材上,在情感的抒發上確實是無可挑剔,而要成為為後人稱道的名曲,還得益於作者在遣詞造句上爐火純青的功夫。縱觀七隻曲子,貫穿整出戲的“哀”以外,諸如慟、瘦、廢、空、蕭條、焦、枯、敗、倒、碎、爛、舊、壞、冷泠清清、頹、塌、殘、悲,等等,一氣用了這樣多,且個個皆十分得當,可謂集一切表現衰亡破敗內容之詞語之大成!
清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中國話劇誕生,宣統二年(1910年)同盟會員劉藝舟由關內來到遼寧省遼陽,演出了新劇兩部,其中就有《哀江南》。近百年來,由《桃花扇》改編的影視劇不計其數,《哀江南》總是那麼膾炙人口。筆者還有一種感覺:不知從哪時起,已經把《鬆花江上》和《哀江南》聯在一起了——不知讀者朋友有沒有這種感覺?
質疑“奇服”的描寫是比喻手法
高五冊屈原的著名詩篇《涉江》一文中,開首有一段“奇服”的描寫:“餘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帶長鋏之陸離兮,冠切雲之崔嵬。被明月兮寶璐。”有人認為,這段“奇服”的描寫是比喻手法,有象征作用。再參考教參第39頁,佩著美玉,這種興趣到年老仍不衰減。詩人用服飾的奇特來比喻德行的高潔,忠直以及誌向的遠大;因此不為流俗所容,而被這溷濁的社會所讒害和誹謗。而且,在課後思考和練習一中類似問題給的參考答案也是把這看作是比喻,有象征作用。
但是,筆者在具體的教學中卻對此產生疑惑。並且認為,這段奇服的描寫是象征,而不是比喻。我們都知道,比喻是表達形式上的一種修辭手法,其基本含義是:據不同事物之間的相似點,用一種事物來說明或描繪所要表現的事物。例如: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朱自清《荷塘月色》)而象征,則是一種表現手法,其含義是:用某一特定的具體的形象來表現與之相似或相近的概念,思想和感情。而不是如比喻手法那樣把甲事物說成乙事物。例如:紅旗象征革命,火炬象征光明,是通過“紅旗”、“火炬”表現抽象意義“革命”、“光明”,而不是把“革命”、“光明”說成“紅旗”、“火炬”。“奇服”的描寫是借用人物奇特的服飾表現人物與眾不同的高尚誌趣,品格和偉大形象,而不是把人物的誌趣品格和形象比作奇特的服飾。因此,“奇服”的描寫應是象征表現手法,而不是比喻修辭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