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假設一下兩人合作下毒謀害男爵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讓我們輕輕地把時鍾往回撥一下,一切,從昨天清晨開始。清晨,男爵正摟著夫人睡在他那張桃心木大床上,躲在天鵝絨絲的被子裏,在睡夢中他還說著夢話,這是我猜的。而這時管家卻已經起來很久了,因為他要安排和管理府裏這一整天的事情,因此早起是一定的。不過那位軍事主管應該也起得很早,修煉鬥氣的人一般不會任由自己放縱睡到中午,即使他有強橫的天賦。他們肯定會在某一時刻聚集到一起,而這個時刻最好人比較少,如果男爵不在就更佳了。清晨,這個時間點正好符合上麵所有的一切。男爵在睡覺,麻煩就少了很多,也不必怕他什麼時候突然心血來潮要召集他們,或者巡邏的士兵們向他報告情況,反正清醒的男爵對他們壓力很大。早上人也少,除了那些仆人下人夥計外,很少人喜歡早起,而水手們這時也應該在睡覺,按照這類人的習性,晚上肯定是喝酒喝到深夜,所以早上,特別是大清早,根本起不來,因此也不用怕被某個喝醉酒的水手在亂逛之中撞見。至於巡邏的士兵,男爵在睡覺,所以軍事主管暫時就是老大,他完全可以支開衛兵們,從而為自己的合謀行動提供便利,也為管家能偷偷溜出來提供幫助。”
“他們在商量些什麼呢,無非就是毒藥的交接,約定在某個時刻下毒,確保男爵能接觸到毒藥,成功毒死男爵,即使毒不死,也在最後關頭補上一刀,這就是男爵會有被割喉的跡象。或許男爵那時根本沒死,隻是中毒,正要叫人時被人從後麵補上一刀,你知道,隻要這兩人合作,這完全能做到。”
“這兩人,一個主內,管理男爵除軍事外的一切事物;一個主外,統領著男爵精銳的衛兵。這兩個人要是聯合起來要這個男爵死,那他根本就活不了,除非他有強大的實力,我們也都知道這位男爵是個什麼貨色,所以他的死就在所難免了。”
“假設管家順利的拿到軍事主管給他的毒藥,並約定要男爵死在晚上,因為大白天的,根本不像謀殺,而且白天也有著許多不方便的地方,人多,變數大,受害者的頭腦也是清醒的,而作案者的心理在白天則會被削弱,因為擔心,因為害怕。晚上就不同了,首先,黑暗本就是陰謀的搖籃,夜晚是個再好不過的殺人時間,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便是如此。受害者本能的懼怕黑暗,而殺人者則恰恰相反,他們在黑暗裏會異常活躍,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祈禱著黑暗之神的保佑。我知道現在談論神的話題有些不妥,但我還是要這樣說。黑夜為一切的謀殺行動掩蓋了痕跡,那時沒有人,或者人很少。人一到晚上就變得孤零零的,即使是你抱著另一個人,這是我的感慨,你們可以假裝沒聽到。”金絲眼鏡男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
“晚上,受害者會減弱他們的意識,而殺人者則會對他們的心理起增幅作用,膽子大了起來,腦袋靈活了起來,連警惕性也會跟著提高。所以,他們選擇在晚上動手。”
“那麼,白天他們除了這次的交集後就沒在幹什麼了嗎?不是的,因為準備工作還有很多。首先,先是要安排好自己的退路,既男爵死後自己該何去何從,如何在不被懷疑的情況下撈到盡可能多的好處,這是他們第一個要想的,所以第一個關鍵點不是怎樣殺了男爵,而是如何擺脫嫌疑,我猜他們擺脫嫌疑的辦法就是製造不在場證明,這就是他們要采取下毒這種手段的原因,退一萬步來講,即使謀殺失敗,也會盡可能的少露一些痕跡,以至於男爵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管家先去查看賬目,然後故意弄一些錯誤,以便於在晚上的時候能待在離男爵最近的地方觀察。然後他再找幾個親信,名曰輔佐自己,實則是要利用他們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如此一來事情就完滿了。”
“至於軍事主管,那他就更輕鬆了,因為他掌管著衛兵隊伍,要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簡直是易如反掌。首先他故意接下巡邏的任務,然後在找個借口開溜,這樣既在士兵麵前露了頭,又有大把的時間去****想要幹的事。至於衛兵們會不會如實回報,你們覺得可能嗎,你們會這樣得罪你們的上司嗎?即使是男爵死亡這樣的大事,況且男爵都死了,那他實際上就是這個小鎮的控製者了,沒人會不開眼說他半路開溜。”
“所以時間到了晚上,管家以整理賬目的名義上了三樓,靠近男爵的書房,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而那位軍事主管,則在巡邏了一小會兒後,肯定以某種理由開溜,比如:‘我去那邊逛逛,你們繼續巡邏。’說著指了一下紅燈區,士兵們都會心一笑,有誰會去懷疑呢,這個主管還是單身,至於我怎麼知道他是單身,這是我後來查到的。然後拐幾個彎,悄悄地又走回男爵的府邸。門外守衛的士兵怎麼可能攔他,所以他就不費吹灰之力就潛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