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住,你的一切都是主給的,你要無條件的奉獻主,恢複主的無上榮光!”一個穿著灰袍的神父站在一個巨大的神像前對一個少年說道。
“是!”少年回答
“你的第一個目標,卡羅多省的菲爾德男爵,他是背叛主的罪人之一,幹掉他!”神父說道。
“是!”
“你要記住隱藏自己的身份,現在主隻能躲在這小小的角落裏,外麵那些竊奪主的權柄的罪人實力強大,你要時時刻刻小心,使用神術時要謹慎注意。不過主是不會放棄我們的,要相信主的榮光即將再一次照耀諾亞大陸。”神父眼神狂熱,麵容癲狂地說道。
“是!”
“去吧!”神父揮了揮手。
少年緩緩退出大廳,隻剩神父一人對著神像,燭光搖曳,臉上陰晴不定。
這是一個位於南部深山的修道院落,是天神教會殘存的幾個基地之一,在王朝大軍的猛烈追擊之下苟延殘喘。
日落,靜穆嚴肅的修道院反射著紅色的光輝,如同天神教的回光返照。
距離諾亞王朝戰爭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曾經統治了諾亞大陸整整五百年的天神教會轟然崩塌,伴隨而來的是魔法的興起與商業的發展。
不可一世的天神教會在二百年前達到鼎盛之後開始衰退,隨著世俗勢力的抬頭,魔法與鬥氣的發展,沉重的打擊了教會的武力,使得神術不再成為決定性的超凡力量。加上教會內部傾軋得厲害,人才流失嚴重。但最為重要的還是信仰出了問題,教會的信仰方式遭到了質疑,甚至加爾文和路德兩位紅衣主教因與其理念不合,帶著各自的信眾和勢力獨立了出去,給了教會最為沉重的打擊,而剩下的人也憂心忡忡,堅定的立場開始動搖。教會的權威降到了曆史最低點,最基礎,最穩固的信仰出了問題,好比萬丈高樓的地基開始動搖,倒塌隻是遲早的事。
在最要命的時刻,諾亞大陸上常常互相攻伐的幾大王國悍然聯合在一起,發動了轟動整個大陸的諾亞王朝戰爭,魔法,鬥氣對抗著神術,王權對抗著神權,欲望對抗著壓抑,思想對抗著信仰。在這幾方麵對抗中,人,戰勝了神,教會潰敗。
一個統一的王朝在諾亞大陸上建立起來,由三大王國之前的聯合作戰而遺留下來的各自勢力經過內戰,整合,終於形成一個統一的勢力,由此來統治整個諾亞大陸。
壓抑了整整五百年的欲望與思想在短短的二十年內迸發出最為燦爛,最為劇烈的火花,藝術與魔法的迅猛發展,人的激情與渴望燃燒得熱烈,規矩的褪去,自由的開始,引導了這百花齊放,熱情似火的時代。
回到破舊的宿舍,這是他十幾年來生活和居住的地方。兩張木床,對稱的擺放在房間的左右兩邊,占據了整間宿舍的三分之二,床頭邊擺著小小的櫃子,櫃子上放著燭台。兩張床隔出一個通道,通道正對著門,其盡頭的牆上懸掛著神的雕像,俯視著房間裏的一切。沒有窗戶,青石的牆壁,搭配著幽暗,呈現出一種肅穆,這本是苦修士的生活,而這也是苦修士的修煉之地,被殘存的教會所占領,對一切人進行著恐怖的修煉。
十年精神與身體上雙重訓練使得他變成冷酷的狂信徒,有著無與倫比的殺人技巧,以及隨時為主付出一切的思想準備,但有一點,使得他沒有變成與其他人一樣的機器,那就是藏在體內強大的靈魂,抵製著信仰的灌輸,也就是這點,使得他仍然存在著一點理智與感情。
在這十年中,他承受著變態的訓練,神術,毒藥,暗器,劍,偽裝,速度,分析和追蹤等等,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連躺在床上時都要向主祈禱,以增強信仰,增加實力。在經曆了殺人,和被人追殺後,他活了下來,所以他成為了種子,和他一樣活下來的一共有十三人,而死去的則是數倍於此。
和他住在同一宿舍的那人早已死去,是被他親手殺的,當他把匕首刺進那人胸膛的時候,那人的刀鋒離他的喉嚨隻有不到一厘米。
他是西塞?阿波羅。
把衣服和要用的物品放進小小的褐色背包後,他來到房間裏的神像麵前,做出一個在教徒看來是褻瀆神靈的動作——他摸了摸神像的臉,然後轉身背起背包,走出宿舍。
破舊的院落裏滿是枯黃的葉子,風一吹,漫天飄舞。
布鞋踩在落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教堂裏回蕩。
他消失在陰森森的密林裏。
神父站在最高的鍾塔樓,俯視著他的身影越行越遠,直到隱沒在林間,然後抬起頭,看著天邊的晚霞,林間驚起一群飛鳥。
黑夜降臨,西塞走得很慢,剛剛走出幾公裏的行程,這裏有間小木屋,是他訓練時偶然發現的,所以他一直朝著這個方向慢慢走,剛好在天黑之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