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鴸思索著,直矣便也送著他的吟淵過來了。
方才,直矣也已考慮過了,之前的試探結果表明,鴸並不經常使用束縛陣,恐怕是有什麼限製,而且聽聞他還困著其他人,應該沒有過多餘力多次使用,想來隻要略加注意,應該就能躲過被定住的危險。況且現在這狀況下,東方綾很容易著道,得幫著她點,而且自己遲早都是要近到鴸的身邊的……
鴸的情況,和直矣猜的差不多,他一邊要維持著這座塔其中幾層的妖力供給,一邊還要對付敵人,就是剛才對東方虎澈施展的束縛陣,恐怕也是目前的最後一次了。
漸漸被直矣和東方綾逼到死角,鴸才高興了沒多久的神情便轉向了焦慮。
如果自己在這裏敗了,就連最基本的消磨敵人戰力都做不到了,如果因此讓這幾個鬼守衝上去,妖王即使強大,但難免會受傷,如果一時間這些鬼守全部一擁而上,妖王……
思緒飛轉,鴸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然後開口:“你還記得我先前說過我是雜種的話吧。”
“記得。”直矣不假思索地應了聲,“不過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鴸話音剛落,其身後便突然伸出數根觸須,不由分說地朝直矣和東方綾湊近。
而在這些觸須出現的那一刻,直矣和東方綾便見到這些黑色觸須頂端都長有一隻眼睛。
這……不是蜃的嗎……
疑問剛上心頭,數道紅色光束便齊齊朝直矣、東方綾射來。直矣可是吃過這些紅色光束虧的,自是不敢大意。
“護六十,六星盾。”
一麵六角星的淡藍色盾牌虛空出現,擋住了大部分紅色光束,直矣一把拉住東方綾的手然後緊了緊,由此東方綾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沒有魯莽行事。而對於之前鴸為什麼能察覺到從背後而來的攻擊,恐怕就是因為那些觸須前端的眼睛。隻是不知為何,鴸似乎並不喜歡將那些觸須展示出來。
“沒想到你就是是蜃。”
鴸對直矣的話語並沒有過多反應,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母親是蜃,但我父親卻是別族的妖。我一生下來,就是一個怪胎,根本不容於兩族中的任何一族,就是母親,也在生下我沒過多久後就將我拋棄了……”
鴸就這麼一邊講著自己的悲慘史,一邊和直矣、東方綾交戰。
“好在妖王大人收養了我,他並不在意我的血統。他不斷地栽培我,重用我……如今我要是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我還怎麼對得起他呢!”
講到這,鴸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攻擊之間變得十分猛烈起來。
原先,鴸都是赤手空拳的,但此時背後的觸須全數展現出來,雖然那些觸須不能像鞭子一樣揮打,可前端發出的紅色光束卻比鞭子來的麻煩,同時,鴸原本細長的十指,如今也全部長出了鳥爪狀的骨刺。
或許是混血的緣故,鴸的觸須並不像蜃一樣一斬即斷,而是會快速愈合,並有一隻新的眼睛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