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川臉上的黑色也開始褪去,隻是在他心口處的那道劍疤,一時間變成了深黑色,格外的顯眼。
嘣!
金絲引線應聲斷了。
景川突然站了起來,僵直了身體走了一圈,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痛苦”二字。
“景川,你怎麼了?”藍簡關切地問。
“媽的,又癢又疼,我覺得身子裏麵有幾百幾千個蟑螂在打架!”景川開始左搖右晃,藍簡忙將他扶住。
“張山石,你到底把景川怎麼了。”
張山石幹笑了幾聲道:“黑甲當年從神魔刑場中走出來,身體裏聚集了一萬個神魔的煞氣,這些神和魔個個都死不瞑目,可想而知這股煞氣是多麼的厲害。我將這一萬個神魔的煞氣引入了他的身體裏,到現在,這小子的身體裏聚集著四股力量,一股是剛引進的神魔煞氣,一股是追風之箭的戾氣,一股是他先前聚集的屍氣,最後一股則是正宗的佛門和道家修為。哈哈……隻要這小子能撐過三天,四股力量合而為一,他就死不了了。”
“那他體內的催死藥丸呢?”
“連一萬個神魔的煞氣在他身體裏,他都沒死,還怕區區催死丸?”
張山石高興得笑個不停,比他煉成了第三個金屍王還要高興,不過剛才幫景川換血,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的精力。
笑著笑著他就開始抽搐,口吐泡沫,坐在地上吃力地吐著氣。
大門再次打開了,巫尊又從外麵走了進來。不過她這回手裏沒有追風弓,而是握著一把破劍。
巫尊將這破劍放在了張山石眼前,笑著問他:“你一定還認得這把劍吧?”
張山石咬著牙道:“當然認得,這是蕭逸雲的佩劍。”
巫尊又問:“那你知道我是怎麼得到這把劍嗎?”
“難道是蕭逸雲來了?”
“錯,是他兒子來了,這把劍就是從他兒子身上奪來的。”巫尊轉身一指,對準了景川。
“什麼,他是蕭逸雲的兒子?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巫尊慢慢攤開手掌,那破劍瞬間飛到了空中,在上麵繞了半圈,最後停在了景川的身旁。
巫尊笑道:“如果他不是蕭逸雲的兒子,這把劍絕對不可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你一定沒想到吧,你處心積慮救活的年輕人,你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但他卻是你仇人的兒子。”
“我不相信!”張山石叫了一聲,便吐血不止,鮮血就像流不完似的,從他口中噴湧而出。
一丈內的地麵,一片血紅。
巫尊看著衣服上濺著的血跡,心中湧起一種複仇後的快感,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揮之不去。
景川睜大了眼睛看著張山石,一張嘴長得很大,但他說不出一句話。他想過去扶他,被藍簡攔住了。
一直到張山石倒在了血泊中,他那臃腫的身體縮小了好幾倍,儼然是一個三尺高的小侏儒。
景川一激動,直感覺身體裏的東西越發的猛烈,要是他有足夠的力氣,他定會撕開自己的胸膛,將五髒六腑掏出來看看。
他痛叫了一身,再一次昏了過去。
這一次他一連昏迷了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