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軒笑了。
是啊他怎麼能不笑呢。
那個在同輩中高高在上,被師長寄予無限希望的天才。
終於又到了他的對麵。
恐怕這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無論他的瓶頸再怎麼麻煩派中的長輩也不會由他這樣繼續浪費時間下去了。
是灌頂傳功還是靈丹妙藥呢……張誌軒的笑容變得苦澀起來。
眾人並看不懂他的神情有什麼深意,一番交頭接耳後質疑之聲也安靜了下來。
對他一個不通劍氣的武人而言以源卿作為戰績已足夠奢侈。
這次張誌軒不再把小劍收回腰後的暗鞘而是直接持在左手。
看到這個蒲安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青城的雙劍可不是這樣用的。”
“那種劍法不好用。”張誌軒長出一口濁氣,轉眼間他的肉體又回複到最佳狀態。
蒲安想反駁但最後搖了半天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兩個男人之間已再沒有了言語的空隙。
那就用劍說話吧。
……
完全是一麵倒的壓製。
源卿看著張誌軒的狼狽火冒三丈。那時候她完全是被張誌軒一往無前的死士氣勢嚇到,對他的實力也有所高估。事實上隻要穩紮穩打把張誌軒這些魯莽招式無視掉就行了。
老娘的命可比這小子貴多了,難不成他還敢下殺手不成?
想通了這一關節她心中的懊惱更多,連看二人分出勝負的心思也沒了隻想找個時機早些回去。
然後發生了一件事,給這場無聊的決鬥增添了一絲變數。
蒲安劍上的劍氣突然不見了。
由於殺傷範圍的突然變化蒲安無形中多出許多破綻。
張誌軒像是等候許久左手小劍帶過蒲安的劍,右手徑直朝蒲安心口刺去!
蒲安悶哼一聲手腕處一陣發力脫開小劍上的粘勁隨後側身斜擊脖頸。
張誌軒見長劍落空也不著急雙劍跟上輕輕地朝旁邊一帶也躲過這一劍。
好像隻是一次簡單的互相試探……嗎?
可蒲安很快便告訴他們沒有這麼簡單。
蒲安鋒銳無儔的青城劍氣第一次退縮了。
而丟失了鋒利的青城劍氣還剩下什麼呢?
局勢瞬間逆轉。
張誌軒原本隻有五成把握的勝算瞬間漲至九成。
單論武藝這三年他沒有任何進境,而蒲安的劍氣再怎麼瓶頸劍術和心法依然是在穩步前進的。這兩樣一個靠勤奮一個靠聰慧,隻要有名師指導願意花時間總是能穩步前進的。
所以若要以純粹的劍術對決張誌軒也不見得就有把握能贏。
但是作為最正統的青城劍氣傳承人,他是不可能做出如此越矩之行的。
張誌軒猛地身形一變,原本趨於守勢而遲鈍的步伐變為細碎的小步,出劍也變得細密不擇章法。
如此一來,不出三招張誌軒便要敗下陣。
眾人幾乎同一時間得出這個結論。
因為張誌軒幾乎是把自己的胸口送到蒲安的劍氣上!
這場決鬥本不應該見血,但自己送上門的就另當別論了。
幾個門客無不放下手上的閑事隻待見血的那一刻衝上前去結束這場戰鬥。
然而沒有。
蒲安的劍氣又消失了。
這便是張誌軒的必勝之法。在蒲安劍氣尚未形成之前搶先一步點破。
這個舉動看似愚蠢至極在此刻卻恰到好處,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劍氣略有所成的青城劍客,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自尋死路。
他們還在苦惱如何把真氣的鋒銳轉換自如,結果反而你自己湊上來這難道還不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