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人文語文”教學體係(1 / 3)

構建“人文語文”教學體係

對高中生進行有係統的文化滲透,提升人文素養,這是語文教育界長期為之呼籲的問題。本文試圖從理論到實踐的具體操作上予以闡述。提出“人文語文”這一概念,構建“人文語文”的整體框架。同時探討編排、教法、學法的具體模式,為高中語文的人文教學領域開辟一條較為切實可行的途徑。

一、緣起

眾所周知,上世紀末本世紀初,中學語文教育改革已全方位地展開。怎麼改?當然離不開教材、教法、教綱、考綱、教育思想等幾大方麵。同時,我們也欣喜地看到,多年以來的語文教改成果是相當豐富的:教材改了,由“爺爺教材”的一統江山,到統編與分編的各顯其能;教綱改了,由語文屬性的模糊與偏離到明晰與定位,突出“以人的發展為本位”的教育理念,界定語文的“雙重性”——工具性與文化性;教法改革上更是名家輩出,錢夢龍、魏書生、於漪、洪鎮濤等的改革著有成效。教育思想也在不斷更新,素質教育已成國人共識,創新教育更具時代特征,繼而,研究性學習方法在會國各地得到積極響應。總之,此次改革推動了語文教育朝更自主、更開放、更創新的方向發展。

同時,我們也應當看到一個不爭的事實,多年的語文教育並沒有使學生在人文素養上得到實質性的提升。即使是語文成績優異者,也隻是在某個(某些)方麵的知識與能力的撥尖。如基礎知識、基本技能等方麵。別忘了,人文素養是所有語文知識和能力的核心。人文素養並非坐而論道的玄學,我們認為,其內涵包括:對人類社會各種文化現象的初步了解和掌握;對人文典故的熟悉與借鑒;對人文語言的感悟與運用;對人文遺產的整合與創新;對人文精神的傳承與開拓。它們共同構成人的素質與涵養。顯然,這是一個龐大的、係統的、長期的人文教育工程,非中學階段所能獨立承擔。縱觀古今中外那些文學大師、文化學者,其人文素養程度大都極為高深。有的博古通今,如近現代學人章太炎、梁啟超、王國維、辜鴻銘、魯迅等;有的學貫中西,如胡適、林語堂、朱光潛、李大釗、錢鍾書等人。即使像今之學人,如錢理群、周國平、金庸、餘秋雨、林清玄等人,其所以著作等身,也是與他們們深厚的人文功底分不開的。這些大儒們其實秉承了優秀的儒家思想。子曰:“君子不器。”強調的正是博學而非技能的思想。近來,西方國家的語文教學對人文的重視也日益突出。其教法不拘一格。有讓學生製作家譜的,有讓學生追溯本地曆史淵源的,有讓學生研究阿以衝突的,還有讓學生認識艾滋病的等等。由此可知,對人文素養的重視,中外皆然。

同時,我們必須認識到:1、語文的屬性有其人文性,且與工具性齊頭並進;2、培養和提升初級人文素養的黃金時期在高中階段;3、現有的語文教學改革多側重教法、學法的改革,忽視或喪失了人文教育的改革。我們不妨以洪鎮濤先生的改革為例來說明。

洪鎮濤指出:“學習語文”是語文教學的根本任務。其目的是“培養學生正確和運用祖國語言文字的能力”我們認為,這一著名論斷有其科學性和合理性。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其一:“語言”的範疇被無形的框定在祖國的語言文字內,旨在讓學生領悟語言運用之妙,其實,“語言”還包括承載人文知識和人文精神的西方經典語言(並不一定非得用漢字表現出來)其二、“學習語言”論少提或不提語文的文化性,即有“重工具輕人文”的傾向。盡管“文以載道”和:“語言是思想的結晶”可以彌補這一缺陷,但以培養語感為中心的語言材料不足以提升學生的人文素養,無法解決語文的文化性問題。“人文語文”中的“語”不僅姓“中”,還應姓“外”。不僅孕藏在精選的藝術語言之中,還孕藏在非藝術語言中。如中外寓言故事、神話傳說、經典意象、宗教母題等,它們以三言兩語或隻言片語的形式出現,沒有多少值得涵詠、感悟的語言。但我們能忽視其帶有教化和可供開掘的人文知識、人文意象或人文感悟的一麵嗎,能抹殺其特有的人文價值嗎?

另外,洪鎮濤指出:“語文課不是一種知識體係,而是一種能力建構”對這種說法,我同樣不敢苟同。從工具性上說,這種說法比較正確,但從文化角度,中學語文課應該有其抽象的知識體係。如以儒道為主的東方文化,以宗教、哲學為主的西方文化,它們又構成了璀粲的世界文化,我們並不要求學生全麵掌握,麵麵俱到,隻讓學生初步了解這個文化係統,不至於培養出這些門的畸型語文人才——語言感悟與運用的巨人和文化傳承與創新的侏儒。

所以,我們一麵要沿著洪鎮濤倡導的“語言語文”這一方向前進,一麵要豎起“人文語文”這麵大旗。前者提升學生在語言感受悟、積澱、運用方麵的能力,後者提升學生在文化上的人文傳承、積澱、創新方麵的素養。世界日趨一體化,各國國文(語文)的相互滲透與融合是一種必然趨勢,利用中國漢語學習外來民族語文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中國語文應有兩個麵向一個宗旨。即:麵向東方和麵向西方。以漢語的感悟、運用與文化的傳承、創新為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