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剛剛還對你滿臉笑的人下一秒就甩開你的手變成冰山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白琛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的變臉,直到對方皺著眉往樓上跑才覺得不對勁。

丫的,不會是重生了吧?

他腹誹了一句,站起來追上對方,“白宴,你……”

他話沒說完,就眼睜睜地看著白宴從自己麵前走過,和沒看見自己是的。

很不對勁。

大廳裏隨著白宴剛從的動作靜默了一秒,然後又熱鬧起來,但白琛還是能感覺到幾道視線落在他身上,似乎是幸災樂禍。他的臉色難看起來:該死的,又不是他糾纏著白宴不放!

不過他也懶得理那些人,轉身上樓去了。

白宴喜歡白琛。

不過他有多喜歡白琛,白琛就有多討厭他。這很好理解——任哪一個直男被個男人喜歡緊巴著不放,都不會喜歡那個男的吧?更何況,白琛自認為是筆直筆直的,自然不喜歡那個緊巴著自己八年不放的白宴。

白宴和白琛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白琛七歲時被生母送到白家,當時白宴他父親忙,所以是白宴接待的他。那時的白宴已經成年了,麵對沒威脅力的幼弟,倒也是好聲好氣的,甚至弄到身邊手把手的教。

當時整個白家都誇白宴愛護幼弟,隻有白琛知道,那家夥是把自己當會動的玩具擺動著玩。

不過白琛也無所謂,反正七年的貧民區生活他都受夠了,被人當玩具也沒什麼。可誰知道當個玩具也有風險——白宴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竟然跟自己表了白!

他最開始以為是白宴開玩笑,可當這個玩笑持續了兩個月後,他就將“戀童”的標簽粘在了白宴身上,並且開始時時刻刻躲著對方。

剛開始的時候他想過反抗和逃離,可他未成年的小身板能逃到哪去?白宴已經成了家主,誰會為了他得罪白宴?他恐懼著,害怕著,同樣也埋怨著沒審美看上自己的白宴,這些感情壓在心底,直到他發現自己被白宴圈在他的眼皮底下,無論走到哪都有他的人緊跟著時——爆發了!

他開始厭惡著白宴,恨著白宴,麵對白宴沒有好話和好臉色——白宴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

如此,竟然也過了三年。

二樓的房間不少,但都緊鎖著,隻有最裏麵的一扇是虛掩的,從門縫裏透出燈光,不時還會傳來輕咳——那來自白宴的堂妹,今天婚禮的主角之一。

蘇可和白琛的關係並不好。白琛厭惡白宴的時候得罪了不少白宴的好些親戚,其中就包括極為崇拜白宴,認為白琛配不上他的蘇可。

TMD,一對兄弟有什麼配不配得上的?投胎的時候又不是他選的!

白琛也不喜歡蘇可,可對方生了病,又是自己的親戚,不來走個場說不過去。

他想著,走過去,可剛當門口,就聽見門裏有說話聲,他停下來,透過門縫看去——沙發和床邊都是幹幹淨淨的,屋裏除了蘇可就沒別人了,大約是蘇可的自言自語。

他下意識地湊過耳聽,隨即整個人和被雷劈了似的,呆在原地不動了。

“我一沒許願二沒車禍,怎麼就穿了呢……穿了就穿了吧,別人穿都是女強啊修真啊,到我怎麼就穿到《末世之進化》那個萬年巨坑裏呢!你妹的老娘一女的穿到這種爛俗BL文裏幹個毛線啊……還是個文裏隻提了名字就炮灰的路人,馬上末世了要我去死啊……”

末世之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