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就要成功了,眼下隻要越過最後一道安全樞紐,就是控製核心,然後再將自己改變物質性質的能力發揮出來就可以了;多少年了,雖然說是每一代宿主的代理人,但是她真正的目的一直沒有變過,就是這個係統。
她生下來就是任人宰割的“東西”;第一代江寧找到的“戰利品”;給一個位麵帶來不幸的“死神”;一個不能控製好自己能力的“蠢物”。
知道小孩子不能自己好好的係鞋帶穿衣服吃飯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家長的巴掌隨時會扣下來,意味著走路走著走著就會因為自己的鞋帶而絆倒;那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折磨,就像是一個大學畢業的成年人找不到工作,遭到的並不隻是家人的白眼,甚至有時也會懷疑自己的能力。
張冉非常恨,非常非常恨,她恨第一代江寧為什麼要把她找到,為什麼要把她製造出來,又為什麼無法給她完整的生命;你知道一個位麵級別的擁擠的人被自己親手毀滅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嗎?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隻是徒有一張嬌美的麵孔,她看到老年人向自己下跪,青年人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想要殺死她時候的樣子,她惶恐,她不安,她害怕自己,直到自己被一代江寧回收後好幾天都沒有緩過來。
是的,她恨一代江寧,連帶著恨所有江寧的轉世,她其實最憎恨自己,你知道一代江寧對張冉的評價嗎?他說這是他見過最美麗,最善良的存在,但是張冉的善良反而成了一灘汙泥,漸漸的將張冉整個的陷下去,她開始長時間的沉默不語,望著天空發呆,對一切的漠不關心,被一代江寧看在眼裏,他知道事情開始變化,他擔憂這種變化,企圖用原則之力強製改變這種狀態。
實驗成功了,張冉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開朗大方,又沉穩忠誠的女孩,針對張冉無法控製自己力量的弱點,一代江寧又設計了一個鬥篷,雖然需要時時刻刻的戴著這個鬥篷,但總比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要強一些。
因為這個鬥篷,張冉甚至可以去許多位麵走走,看看。這次張冉像是真的變得開朗了,不斷拉著一代江寧到處亂跑,像是一個剛生下來望著世界的孩子。他們參加各種節日,走遍所有的美食大街,漸漸的張冉也不再拘謹,偶爾甚至可以調侃一代江寧兩句。
像什麼呢?兩人當時的親昵的樣子,就像是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變化是從參加一個節日開始的。
那天他們倆有說有笑,為了節日的氣氛,張冉穿了一身巴魯克族傳統婦女的衣服,且被熱情的大嬸逼著化了一個妝,當張冉從民宿中走出來的時候,一代江寧差點認不出來了。
節日宴會達到高潮的時候,兩人圍著篝火,跳著簡單親昵的巴魯克舞蹈。深夜宴會散的時候,他們還不忍分開。
那是一代江寧第一次親吻張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吻。
如果命運可以重新來的話,即使是有那一個親吻,一代江寧也肯定不會選擇去參加那個宴會,但如果往往不存在。
事情是這樣的,篝火晚會結束的時候,巴魯克人還要往篝火中投擲一隻活著的,被草藥麻醉過的山羊,有祭拜祖先,感恩天地的意思在裏麵。
張冉和一代江寧是看到了,但也沒事,當時兩人已經喝的兩頰通紅了,互相說著親昵的話。
可能是麻醉山羊的草藥的量不夠,那隻山羊突然在篝火中跳出來發出一聲哀鳴,整個原的人們都聽到了。族長立刻指揮兩個族人去逮羊。
但張冉原本醉的通紅的臉突然變白了,她突然想起了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個位麵的人們被自己燒焦殺戮時候的樣子了。
她開始發瘋了,大量的黑色火焰從她的身體周圍散發出去,整個原上的生靈被她點燃,整個原也被她點燃,火速擴散之快,連一代江寧也沒有反應過來,幸好遊戲係統救了一代江寧一命,一代江寧發動禁忌程序,強製將張冉沉睡在係統底部,但是原上的人,卻一個也沒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