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痛,張君瑞睜開了眼睛。
入目,光亮的天空強光讓他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他努力直起了身子。水花聲響起來,他環目一看,身周的環境無比陌生。
擺了擺手上黏著的一個未知蟲子,張君瑞看著手上被咬出來的一個小傷口,一陣失神。
小傷口冒出一滴鮮血,滴進身下的淺水中,裏麵無數細小的根須狀蠕蟲立即興奮起來。
張君瑞一愣,隨即一慌,立即連滾帶爬跑了出來,帶起無數水花。
這裏是一個小湖泊,他剛才就趴在水岸邊上。
小湖泊不是很大,但也有幾百米方圓,水質清澈,隻是在岸邊地方,卻有很多蔓延的水草。
看清楚這些景象,張君瑞腦袋一陣恍惚。
他隻記得他被金光包裹著拋了出去,當時那巨大的動能瞬時就讓他昏厥,他根本不知道被拋了多遠,也不知道在天上飛了多久。
天上有很大的太陽,濕了水的皮裘捂著身體,使得他被水泡過不知多長時間的皮膚一陣瘙癢,他立即扯下了身上華貴的皮裘。
轉身,頭腦的失重立時讓他身體一陣搖擺。
張君瑞臉色微微蒼白,憤恨的吐出一口濃痰,低低罵了一句髒話,他又站直了身體。
長這麼大,他何時吃過這種苦頭!
這裏明顯離郡城遠了不知多少距離,最明顯的就是頭上換了季節。
京城中的天氣已經是冬季,可這裏太陽這麼大,溫度也是非常高,像是春夏之交的感覺。
這明顯就已經離開北疆不知多遠,這要怎麼才能找到娘親?!
說到底,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十幾歲大的少年而已,遇到這種變故,沒有坐在地上大哭已經算是好的了。
到這時,他腹內卻突然響起一陣悶雷似的低叫,像是一片連綿的蛙鳴。
張君瑞立即捂住了肚子,揉了一會,卻從懷裏掏出來一把匕首。
自從修煉那天衍決,他的消化能力是與日見長,雖說現在能初步控製腹內消化速度,但那也是隻能加快消化速度,根本不能減慢。在這裏不知道泡了多久,以他的正常消化速度,他肚子裏的貨也早已經空了。
在家裏可以飯來張口,但現在?
張君瑞苦笑著撤掉袍子華貴的下擺,抬頭打量了下前麵的林子。
小湖泊旁邊是一片頗為茂盛的森林,兩邊一直蔓延下去,不知道通到何方。
頭腦雖然還是有一些發暈,但是站立了一會,再走了兩步,他的頭腦已經清醒了很多。
森林在邊際的樹木還比較低,但最低也有七八米高,張君瑞進來之後沒有急著立即往裏麵走,而是停在了森林邊上。
他尋摸了一陣,最後從一棵比較粗壯的樹木旁邊找到了一顆伴生樹苗。
幾乎沒有猶豫,他立即弄斷了它,然後拿出匕首將其修成一杆粗糙的木杆,然後拄著這木杆,他才慢慢走向森林裏麵。
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力氣將其修割的多好看,要是他有力氣的話,他一定不會吝嗇力氣將其修割的精美一些。
左手拿著匕首,右手拄著木杆,張君瑞小心翼翼探進了這片森林。
頭頂上枝繁葉茂的大樹越來越密,已經沒有多少陽光射進來了,所以森林裏麵的景象要比外麵的暗一些。
眼睛突然進入暗光區,張君瑞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腳下突然絆到了一個大石頭,他的身體驀然前傾,一瞬間竄進了前方的草叢中,他下意識的猛的揮舞起了手中的匕首。
雖然沒有在野外生存的經驗,但是起碼的常識他還是有的。
森林中並不像外麵看起來的那麼美麗和諧,這裏絕對有血腥的存在,因為這裏有野獸,有獵食。
沒有預料中的劃到實物,張君瑞忙從草叢裏爬了起來,顧不得身上沾的草屑,抓起木杆就跳到了空地上來。
其實他是神經過敏了,森林裏也不是遍目的野獸毒蛇,他隻是初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身邊又沒有依靠,所以下意識精神緊張而已。
習慣了層層保護的日子,這種驚神,估計他要適應還要一段時間。
半晌過後,張君瑞終於疲累的在一棵粗可環抱的大樹前坐了下來。
他必須得承認,他不是個打獵能手,晃到現在,他一路走的估計有兩裏路程,但是卻沒遇見一隻野兔,鬆鼠也沒有,就連老鼠都沒看見。能動的東西他隻看見了一隻飛鳥,但是那飛鳥飛遁的極快,他隻是看了一眼,手上的匕首還沒扔出去,雖然不一定能扔中,但是那飛鳥卻奇快無比的竄進了樹葉中,他在地下站了半天都沒再見到那隻鳥。
木杆隨意扔在旁邊,坐在地上,他將靴子脫掉,裏麵的水一下子全流出來,泛出一股酸餿的奇特味道。
腳趾頭已經泡白了,張君瑞苦惱的吸了吸鼻子,卻沒有吸上來濃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