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行兵布陣這一塊他本就不擅,也實在有些黔驢技窮,想不出該去哪裏找一支支援項牙山的軍隊。
想來想去,還是將這件事如實稟報了紀舒寧,紀舒寧到了修文殿,燕綏也正撐著下巴,似在思索。
紀舒寧拿過那封告急信函仔細看了一遍,緩步坐到了紫檀木的雕花椅裏,她並非是萬能,會的不過是些紙張談兵的,如今這樣的局勢,她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該如何。
“丞相,依你看,該如何?”,紀舒寧又將難題拋給了滕宣。
容雲楓緩步說道:“此次是西魏皇帝師破天禦駕親征,軍心大振,師破天師承西魏第一謀士淳於疏,文治武功,皆是不容小覷,易將軍太過輕率,急功近利帶重病深入西魏的營地,卻反而讓空虛的我方營地受損,丟了函穀關不說,還被西魏大軍被追逃至項牙山,圍困在山上,沒有糧食和水,撐不過幾日,若是沒有援軍,他們很難再全軍突圍出來。”
如此便是說,朝臣若不派兵增援,那麼就是放棄了幾十萬將士的生死,放棄了函穀關,向西魏俯首稱臣。
“項牙山?”,紀舒寧起身坐到了燕綏身邊,展開函穀關的地圖,指著項牙山說道:“他們被困在南麵還是北麵?”
“項牙山北麵為極陡峭的斜坡,他們應當是南麵上去,而西魏因為想守株待兔而並未乘勢追擊,所以,應當是在南麵山。”
北涼地形基本是西北高東南低,故而水北為陽、水南為陰,而山南謂陽、山北謂陰,南麵是向陽坡,日光充足,水源自然是充足的。
“既然是南麵,如此倒是不必擔心他們會缺水。”
“為何?”
“丞相遊曆山川,怎麼倒是忘了山南水北為陽的道理了?”
容雲楓經此一提醒,恍然大悟,“南麵多水,西魏這些年為攻打北涼做足了準備,卻隻在兵力的訓練上,對於北涼的甚微的地形卻不甚了解,不知項牙山北麵野果也極其的豐富,如此,隻要西魏不有所察覺而主動圍剿,那麼,北涼大軍在山上勉強撐個三五十日,自當不成問題。”
他遂而又憂心說道:“可就算撐得過十天,我們無法派出援軍,也是奈何不得,這次西魏是籌備多年卷土重來,選擇北涼東麵麵的關口進攻,函穀關潰敗,我北涼軍心大亂,雄風不再,其他久未曆戰的關口,更加難以再敵西魏,不出幾日便會逼近北涼都城,北涼危在旦夕。”
“丞相,你想得太過複雜了。”,紀舒寧依舊看著那地步,淡淡說道:“救援項牙山,人太多反而聲勢浩大不宜行事,不過幾萬人馬就夠了。”
她說:“西魏師破天想必早已知道滕宣昏迷不醒的消息,遂而將這個消息散步到了藩屬國中,讓藩屬國蠢蠢欲動,陷入師破天自以為的四麵楚歌境地,從而不敢輕易調動其他地方的大軍失了防守,因此才敢一心一意進攻北涼東麵,若是我北涼突然調出了一支軍隊卻對其他沒什麼影響呢?”
“那怎麼可能?”,容雲楓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