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麵對著門邊的紀舒寧,“今晚是本王的洞房花燭,你有話就快說,說了快滾,別打擾本王。”
紀舒寧走過去,像一個戰士一般的無所畏懼,“滕宣,你們成親了?”
“你說呢?”滕宣噙著笑反問他。
紀舒寧落寞地垂了一下頭,“我太自以為是了,我以為你愛我的,你不會跟別人成親的,可你還是娶了別人……”
滕宣冷哼一聲,“你不就心心念念的想著本王投入別人的懷抱,現在夢想成真了,怎麼反倒不高興了?”
紀舒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滕宣狀似無關緊要一笑,“不過,讓你失望了,本王隻迎了一個側妃,還是個本王看見就作嘔的女人——”
他起身,抽回自己的腰帶,寬袖大袍扇過薛清舞的臉頰,薛清舞麵頰被扇得通紅,她驚呼了一聲,滕宣不耐煩地朝她吼了一句:“鬼叫什麼——”
薛清舞咬著牙齒,眼淚靜靜地流下來。
“紀舒寧,你滿意了?”滕宣積累了一天的怒火全部發泄了出來,“你看完了就立刻滾——”
“滕宣……”紀舒寧伸出手,想去安撫他顫抖的肩膀,滕宣目光陰鷙,猛然捉住她被包成粽子的手,“該死,你手怎麼了——”
說完,又像覺得不對,立刻甩開了她,別開臉道:“你有話快說——”
”我不能阻止你拜堂成親,那就阻止你洞房花燭。”
“你阻止本王?阻止本王跟美人恩愛纏.綿?那你要怎麼補償本王?”他冷聲問道。
“滕宣,你記不記得你將我從司空靳的婚禮上帶走後,你對我說過什麼?”
他說——我絕不會負你,若有違誓言,便罰我,此生斷子絕孫。
“我沒有負你——”滕宣扣住她的肩膀,情感沒有任何的壓製,“我的誓言, 我自然記得——”
“滕宣,你知道什麼是負心嗎?”她一臉平靜地問他,那平靜,好似隻為了追尋他一個答案而已。
他驟然問道:“你要什麼?”
她啟動唇瓣,清幽吐出:“一生一世雙人。”
燭火焚燒著,他的聲音如同燭火一般的讓她心裏竄過片刻的暖意,之後,便是無邊的寒冷。
“我可以給你獨一無人的寵愛。”
到此,沒有了下文,她卻已經想到了後麵那句他沒有說出的話——可以給她獨一無二的寵愛,卻不可能隻有她一個女人……
那麼,這還叫第一無二嗎?
“我以前太天真了,不知道獨一無二原來還有這種解釋,不過現在我知道了……”她朝門邊後退而去,“滕宣,你應該知道真正的獨一無二是什麼,你不是給不了,而是不想給。”
她退到了門邊,轉身,微微側頭,火光照映著她的半邊臉龐,“滕宣,其實我今天來,便想得很清楚,若是不能得到你唯一的承諾,我便放手,此後再也不會糾纏你了,天涯陌路,就此長決。”
她轉身離開,瀟灑而去,獨留他怔忡當場,嘴裏默念著那一句——天涯陌路,就此長決。
天涯陌路,就此長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