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站起來,居高臨下瞟著恨恨瞪著她的滕宣,衣服一撇,雄赳赳地離開了書房。
“紀舒寧,你給本王回來——”他說出的話也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脅性,紀舒寧朝他吐了吐舌頭,“有本事你來自追我呀,來呀來呀……”
他對自己的容貌一向很有自信,第一次花心思勾引一個女人,一時的大意,竟然落下這樣的恥辱——
紀舒寧,你死定了——
滕宣在冰涼的地板上躺了三個小時,紀舒寧還算手下留情,沒有通知其他人來欣賞他狼狽的樣子,身體漸漸沒開始恢複了力氣,滕宣扶著書架站起來,走到書桌旁,癱坐在椅子裏。
他仰著臉喘息,調息體內的真氣,過了會。身體恢複自如了,滕宣朝外吼,“來人——”
葛方和葛元推門進來,滕宣臉色陰森,“葛元,把紀舒寧那死丫頭給本王弄過來——”
“是,王爺。”葛元領命,葛方垂首道:“王爺,讓屬下去吧。”
滕宣閉著眼沒說話,葛方抬眼看了他一眼,滕宣突然睜開眼,沉了一口氣道:“算了,先放過那丫頭。”
第二日,葛元進入書房,“王爺,宮裏傳了話,要您進宮麵聖。”
滕宣的手一頓,目光幽深,唇角笑意意義不明,葛元備了馬車,往皇宮駛去。
馬車在宮門前被攔下,滕宣一人徒步進去,太監總管高保恩在禦書房門前,見他來了,忙躬身道:“奴才見過王爺。”
滕宣看了一眼禦書房緊閉的門,高保恩道:“萬歲爺等候王爺多時了,王爺快進去吧。”
滕宣推門而入,一眼望見桌案後麵明黃衣袍的九五之尊,滕宣行禮之時,滕賀阻止他,“你我叔侄,不必拘於繁文縟節,行禮能免則免吧。”
滕宣也果真不再行禮,滕賀笑了笑,“一個月了,段小姐的風寒,也該是養好了吧?”
滕宣微微沉默了一下,“段小姐體弱,病情加重,還望皇上能再寬限些日子。”
滕賀別有深意的眸子看著他,半是玩笑開口,“宣王一拖再拖,莫不是對段小姐也上了心了,若是如此,朕斷然不會奪人之美。”
“皇上多慮了,微臣對段小姐並無私情,隻是事關皇上,自然得多加小心謹慎。”滕宣不卑不亢。
“宣王如此說,朕便放心了。”
滕宣目光平靜無波,滕賀看似溫和的眸子裏,也藏了綿綿細針,“那朕便寬限些日子,到時候——宣王可別再推脫了。”
皇家的人,哪個不是口腹蜜劍笑裏藏刀。
滕賀站起來,走到滕宣身邊,“今日天氣尚好,宣王陪朕到禦花園走走吧。”
說完,滕賀徑直走了出去,滕宣稍後跟上。
禦花園裏,牡丹開得正燦,一眼望去,此起彼伏的花海延綿不盡,滕宣負手而立,“這花是何時開的?”
高保恩一臉笑意,尖細的嗓音回答:“奴才昨日也沒見這花開,許是知道皇上要來,爭相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