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的需要出發的寫作教學理論
寫作教學是培養學生掌握“記憶、交流、組織、發展自己思想和信息的工具”因為人需要與人交往對話,所以寫作是作為現代化社會人的必備的能力。
讀者意識寫作教學觀正是基於寫作主體需要掌握“記憶”呈現的方法、“交流”的對象、言語的“組織”形式、“思想”的表達和深化、信息的傳播的要求提出來的。
從“記憶”的呈現角度而論,寫作主體的生活經曆中顯然有眾多的生活“記憶”,在未寫作前隻是無意識地儲存在作者的記憶庫中,寫作就要調取這些生活記憶的儲備,許多學生在寫作前之所以無所適從,不知從何寫起,覺得沒什麼可寫,主要原因是沒有讀者對象,不知道如何與讀者對話,學生習作中出現的所謂“文不對題”,隻是學生寫作中調錯了其生活中的“記憶”儲備。例如一位學生寫《特殊的日子》,卻不告訴讀者這一天如何特殊,而是寫了一連串這一天發生的無聊的瑣事。又如一位學生寫的一篇作文題為《難忘的同桌》,她卻不寫兩人之間難忘的同學之情,而是用大片敘述寫自己與同桌的認識成了同桌,再用幾句話寫因為自己和其他同學來往,同桌不理解,兩人感情隨之而淡。作者想告訴讀者什麼,不得而知。
從“交流”的角度而言,寫作主體應該明確的是“交流”的對象是誰,清楚“交流”的場合,也就是與誰對話和對話場景。這一問題在目前的學生中是相當缺乏和模糊的。這是發生在某校一件真實的事件。中國足球隊亞洲出線,到韓國去參加比賽,在該校引起巨大的轟動,大家都希望能看到首場比賽,但是比賽時間剛好是下午上課時間,這可急壞了這班狂熱的小球迷們,他們紛紛要求任課老師能停課觀看比賽的電視實況轉播,任課教師隻好讓他們向學校反映,於是他們就聯名向學校寫了一封要求停課觀看比賽實況轉播的信。他們在信中這樣說,你們平時不是教育我們要愛國嗎?我們看中國足球隊比賽就是愛國,你們如果反對我們觀看比賽,就是不讓我們愛國。這些學生顯然因為情緒激動而沒有從理性的角度考慮。信是寫給學校領導的,這封信的讀者是學校領導,作為學生,是申請學校滿足他們觀看比賽的要求,而如此口氣就帶有一種教訓的味道,如果事情不是發生在學校,作者不是學生,那麼會有結果呢?在平常的學生作文中常常有這樣的情況,有的學生老是喜歡在作文中強調個性的自由,他們認為自己在家裏,家長不理解他(她),在學校教師不理解他(她),同學不理解他(她)。在他們的筆下,天空永遠是灰色的,人與人之間永遠是冷漠的。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有以下二種情況:一是目前的孩子絕大多數為獨生子女,因為家長的寵愛,在家裏的地位至高無上,說一不二,形成了家庭的話語中心,孩子說的都是對的。到了學校和社會,眾多的獨生子女,構成了眾多自我中心。他們不是選擇對話交流、融合,而是希望建構以各自為中心的擬家庭的理想環境,當這種希望喪失,保守的則自然轉向心理的自我中心環境建構,激進的則轉向行為的自我中心環境建構,在心理上形成了內傾和外傾兩種性格類型。在學生的作文中就反映出一種為類似林黛玉的“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悲憫獨白式語言,一種為似王朔的調侃,譏諷、嘲罵式語言。前者往往為老師們批評為無病呻吟,後者往往評之為出格。上述現象隻是青春少年在社會中喪失話語霸權後而采用的話語選擇。從寫作的角度而論,青少年學生是因為對作者與讀者的關係認識不足而產生的。作者與讀者是平等對話的關係,作者與讀者絕不是“我說,你聽”。因為這樣隻是一種說者指向聽者的單向流程,這對聽者(讀者)是一種不平等的關係;而“我說你一定得聽”更是對聽者(讀者)來說是不公平的。真正的作者與讀者的關係,應當是作者在寫作中要考慮讀者的種種因素並據此選擇說話的話題、語調、表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