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菲爾斯駕駛的小型飛船逐漸脫離戰場,穩穩地登陸主艦。他傷的很重,鮮血止不住的湧出來,鋪滿了整個駕駛室,能努力保持清醒已然是他的極限了。
伊莎貝拉扶著他躺進治療艙裏,緊緊皺著眉頭。
西菲爾斯的瞳孔已經有點散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斷斷續續地對伊莎貝拉說:“蕭……蕭鬱……還在外麵……”
“你傷得很重,彈片留在身體裏,需要手術。放心,上將大人已經出去找他了。”伊莎貝拉輕聲安慰道。
行軍打仗遇到最多的向來都是皮肉傷,在這方麵,雷諾帝國最新研發的治療艙已然能完全替代人工,自動進行治療、輸液和手術,是以伊莎貝拉隻需要幫忙把受傷的士兵扶進治療艙就可以了。
玻璃蓋子慢慢關閉,係統已經自動實行了麻醉,西菲爾斯閉上了眼睛,從玻璃外望過去,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誰說我要去救那個地球人的?”安德烈踱步走進來。
伊莎貝拉露出擔憂的表情:“上將大人真的不準備去管蕭鬱嗎?”
“戰鬥艦突然脫離戰圈會被奧拉密斯察覺,機甲的駕駛艙不能乘坐兩個人。現在出去找蕭鬱,隻會把我們的弱點暴露給敵人。”安德烈垂著眼瞼輕聲說道,“今天不過是奧拉密斯的試探戰,他很快就會撤退,等戰鬥結束以後,索拉會去找他的。”
蕭鬱在治療艦上已經呆了將近一個月了,除了關係最好的西菲爾斯和伊莎貝拉,其他和他打過交道的人對他的印象也不錯,眼下這情況,叫不少指揮部的人也揪心不已。
然而安德烈不下令,沒有人敢亂來。
蕭鬱趴在灌木叢裏,戰鬥已經逐漸蔓延到他所在的地方,頭頂上機甲的嗡鳴聲和爆炸聲已然震聾了他的耳朵。不斷有大塊大塊的鋼鐵掉落在周圍。蕭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躲下去了,否則早晚要被廢鋼砸死。
他站起來,開始往戰圈反方向跑去。
“那個該死的家夥在做什麼?”駕駛室裏安德烈重重地拍了一下把手,“馬上給我定位。”
“安德烈上將,蕭鬱跑的那個方向好像是……奧拉密斯的指揮部。”領航員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我想他可能是覺得那邊的炮火比較少。”
安德烈站起來:“叫索拉回來,主艦的指揮交給索拉。”
“不行,以您現在的狀況不能駕駛菲尼克斯,您這樣貿貿然衝過去,會被奧拉密斯主艦的原子炮鎖定的。”安德烈的手下提出異議。
“我不會駕駛菲尼克斯去,讓技師給我準備一搜A級機甲,再帶一搜飛行艇。主艦提供火力支持。”安德烈脫掉軍服外套,隨手搭在椅子上。
這樣一來,他的腹部的凸起愈發明顯起來。
換了普通的機甲專用戰鬥服,安德烈坐進機甲裏,忍不住嘲笑道:“破銅爛鐵。”
“上將大人說的對。雖然我並不建議您親自做這種冒險的舉動。”菲尼克斯的人工智能成功切入機甲,“這真是隻是一堆破銅爛鐵。”
“菲尼克斯,人工智能對待機甲不應該有情緒。”安德烈笑了起來,起飛吧,我們今天執行的隻是一個營救任務。
蕭鬱眼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作什麼死,隻是一路狂奔,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直到山路的盡頭,他才停下來。
前麵已經沒有路了,隻見懸崖峭壁之下,一搜巨大的母艦靜靜地停靠在那裏。
和安德烈的母艦差不多的樣子,像一隻肥碩的蜘蛛,以鋼鐵為蛛絲,結起巨大的網。機甲和戰鬥艦不斷升空。
“臥槽……”蕭鬱很快意識到自己跑到了哪裏,開始慢慢往後退,直到腦袋撞上一個圓圓的金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