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

這幾個月孜牧很安分,沒發瘋也沒發狂,隻是一點一點地收集著無音散落在天地間的靈魂。

忘淵也沒有出來找他大哥或他徒弟,隻是默默地編寫著曆史。

染暨也不知道幹嘛去了,隻是偶爾回來看看君挽思。

無墨也隻是在無家默默地守著無音的屍體,淩吟也時不時地讓裴凉兒處理鬼族的政事自己來陪無墨守著無音。

千諾汐也回到神族重新稱帝。

雲晏則是遵從米小靡的遺願,繼續幫她扛著這江山。

似乎從無音死後,所有人的生活都變了樣。

至於無名和宮墨研卻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直到有一天,許壇青的來訪打破了這死循環。正好染暨也回來了,以樽界這幾個月來可算熱鬧一回。

許壇青難得掩去了白癡,正色道:“今今你應該知道我除了人王之外的另一個身份吧。”

“自然。”

這世間,極少有人知道蒼之界第一幻器是什麼,甚至有人直接地認為君挽思那兩個並列第二的偕蒼笛和偕天扇就是第一幻器。或許在第一幻器沒降世之前,他們的確是並列第一,但在他降世之後,第一變第二,第二變第三。知道他的人也隻知道有這麼個幻器存在,但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

許壇青天生體質異於常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他的身世就是個謎,或許隻有他自己和忘淵以及他最依賴的君挽思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或許你們已經猜到了,沒錯,他就是那個天下第一幻器。

“壇青,你……“

“今今你不必多說。”許壇青打斷了君挽思的話,“我已經決定了,那個無名要是敢碰你一下,本大爺就和他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聞言,染暨挑挑眉,“怎麼個同歸於盡法?”

“也許很快你就知道了。”說罷,他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許壇青走後,君挽思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染暨,坐下來翹起二郎腿,一副“我是大爺”的模樣:“是吧,你這幾個月到底幹嘛去了?”

“你猜。”

“玩去了?”

“滾。”

“旅遊?”

“滾。”

“那你幹嘛去了?”

“我去照看米小靡了。”

“什麼!怎麼可能!”

“可能。”

是不可能,他卻實在騙她。這些日子他雖說也去了,但隻是一次罷了。其實他天天在忘淵那,至於他想幹什麼,不過是想查查很久以前的曆史罷了。

“算了算了,你愛說不說,以後再說吧。對了,小靡最近怎麼樣了?”

“挺好的。”

“你說謊。”

“不能說。”

“為什麼?”

“你會擾亂命盤。不必擔心,她快回來了。”

是的,快了,時機一到一切都會夜盡天明的。

“染暨……”

“說。”他等了半天也不見君挽思吐出一個字,便催促道,“不說我走了。”

“那……你走吧……”

“不用送。”

直到他走了很久,君挽思還在看著他離開的地方,怔怔出神。

蒼之界曆史圖書室。

忘淵抱著兩壇酒走到那正在尋找不知道什麼書的黑衣青年身旁,遞給他一壇之後自己打開喝了一口,緩緩道:“如果站在你麵前和你對話的那個人是老小,那你就不應該隱瞞什麼。”

“我不會害她。”說著,他也捧起酒壇喝了一口,“這酒不錯,誰釀的?”

“拓西涼。”

拓西涼……

染暨默念著這個名字,微微歎了口氣:“真賢惠啊,可不像我們家那位,除了吃什麼都不會。”

忘淵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挑眉,有些玩味道:“你們家那位?”

“額……”為了掩飾尷尬,染暨輕咳一聲,“你肯定是聽錯了。”

顯然,忘淵不信。但他並未繼續逼著染暨,隻是一笑而過。

妖界,妖宮。

宮墨瞳一邊哄著宮墨藍鳶一邊哀怨地看著君挽思。他就這樣哀怨地看著她,也不對她說一句話,就是這種氣氛,讓君挽思感覺背後不時有陰風掠過。

“咳——”最後,還是宮墨藍鳶忍不住輕咳一聲,“那個,尊主啊,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