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秋的晚風,果真很涼呢。
這一天,很多的童話在張南的心中破滅。窮人遭受苦難時,並沒神仙會看一眼。
張南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暈了過去,也許是太累了,睡著了。
這時候張南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劇烈的晃動。
張南吃力的睜開眼,看到了一個長了一張忠厚臉的年輕人正在拚命的搖著自己。
“好了,二師兄,再搖我就該被你搖死了。”張南無奈的說。
“哎呀,你醒了,太好了。早就說那些江湖郎中開的藥不管用,還不如讓我搖一搖呢。”被稱作二師兄的忠厚臉年輕人眉開眼笑的說,“你高燒不醒,昏迷了三天,還一直說胡話。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二師兄,那不是夢,那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張南堅定的說。
“你喝水嗎?”二師兄問道。
“不用。”張南才剛來得及開口,二師兄就已經去倒茶了。
二師兄一邊倒茶,一邊說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年了,你還不能釋懷嗎?你知道嗎,小南,我常常會懷疑,是不是那一晚的經曆,給你的心理造成了陰影。你這一年表現出的體弱多病,我反倒不覺得是那天受的傷留下的病根,因為你並沒有受很明顯的外傷。”
“小南,我很擔心你。”二師兄遞給張南一杯水,“你這是心病。”
張南接過杯子,感受著汗珠在後背津走在過去的傷痕上的觸感,心中悵然若失。
二師兄看到張南不說話,於是笑道:“你先在床上躺著,我去叫大夫再來看看。”
二師兄離開後,房間恢複了安靜。
張南放下水杯,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天晚上被韁繩摩擦留下的傷結成了疤,至今仍未褪去。
但是自己的背上為什麼會有傷?自己昏迷後小豆去了哪裏?為什麼二師兄隻帶回來了自己一個人?還有,叔叔到底是死是活?這些都不得而知。
張南苦思冥想,卻沒有絲毫頭緒。這些事他也不止一次問過二師兄,但是二師兄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二師兄說,等他趕到時,隻看到自己一個人昏迷在草地上,於是就把自己抱了回來。
張南又想起了二師兄。二師兄是飛哥哥那天的隨從,如果說是飛哥哥看到了村子的火光,派他回去救自己,這還是可以解釋的通。
但是自從自己第一次醒來之後,二師兄就一直帶著自己四處遊曆,遊山玩水,從來不提帶自己去見飛哥哥之事。當自己問起關於飛哥哥的事的時候,二師兄總是以飛哥哥在閉關,不見客為由搪塞了過去。
而且當自己要求他帶著自己去找失蹤的叔叔和小豆的時候,二師兄也總是不可置否,或者是幹脆裝作沒聽到。
更甚至,這個人仿佛沒有名字,隻說可以叫他二師兄,問他為什麼,他就理直氣壯的說,因為他就是‘燕氏桃園畫派’的二師兄。
想來想去,都是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
張南幹脆晃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到了九霄雲外。然後盤腿在床上開始打坐調息。調息的方法是二師兄帶著自己遊曆的這一年之中教的,同時也教了自己幾招比較實用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