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殺戮,不再孤獨。
它曾想過加入狼群,但是那些頭狼不會認可白刃這種平庸的狼,像白刃這樣的狼,在雪域多得是。
美麗而危險的雪靜靜下著,白刃積蓄著自己的能量。
獵季是對體力的考驗,雪域遊蕩者無數危險地生物,一兩頭狼遇到它們無法下手,有一些強大的甚至需要幾百頭狼付出生命的代價。蒼狼們一路獵殺,在南部的凍土苔原上追捕著各個獸群,一刻也不能停息。弱小的狼能難堅持到獵季結束。
獵季,流血的不止是獵物。
白刃還在獨自捕獵,鋒利的爪子距離那頭馴鹿隻有一根胡須的長度,然後無力地落下,踐踏在鹿蹄留下的印記上。馴鹿輕盈地跳躍著,像一片輕盈的雪。
白刃緊緊尾隨,用雪的力量默默祝禱。
白刃身上散發著很淡的白光,逆風的時候,光在身後拖曳著,那是一條白色的尾跡。
冰雪禮讚,這是雪域的神賜下的力量。
但是白刃隻是一頭平凡的蒼狼,沒有祭司的賜福,沒有高貴的血統,禮讚也同它一樣平庸。何況,禮讚隻是標示信徒的身份,而非征戰的刀劍。
要是能召喚雪祭,就不用這般辛苦了。白刃這樣想著,可是雪祭是我這樣的狼能夠擁有的嗎?知足吧,能拖拽出白風尾跡就已經是狼神最大的恩賜了。
它奮力地追逐著,迎著夕陽。
它舔舐著爪子,無奈地看著落日的餘暉在地平線上熄滅。
太陽的軌跡一天比一天低,雪域也一天比一天冷。白刃蜷縮成一團,躲在風吹不到的角落。
很餓啊,但是落單的鹿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明天,又要挨餓了。
睡神會驅走饑餓,所以睡吧。
雪依舊靜靜地下著,而風已經停了。
太陽透過白色的帷幕,灑下金色的灰燼。
白刃細細地嗅著雪地,拉長的影子投射在雪地上,一直拖到天際線。血的腥氣被忽然蘇醒的風灌進鼻子,原本還在酣睡的食欲有開始沸騰了。
循著氣味,它來到了血腥味的源頭。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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