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附錄(1)(1 / 3)

一、141名男女工人死於上衣廠大火;被困華盛頓廣場大樓高層;街上屍橫遍地;樓內堆屍如山

格林尼街與華盛頓廣場拐角的十層大樓中有三層於昨天焚毀。大火中有141名年輕男女工人——其中至少有125名還是姑娘——被燒死或在跳到樓下的人行道上時摔死。大樓是防火的。現在已很難看出襲擊它的這場災難的任何痕跡。牆壁完好如常;地板也一樣;除了家具及600名被雇在最上麵三層工作的男女工人中的141名外,什麼也沒有因為這場大火而變得更糟。

大多數受害者是在大樓裏窒息而死或被燒死,另外有些人掙紮到了窗口,跳到樓下的人行道上,當然也死了,也許更快些。

自通用斯洛克姆大火以來紐約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火災。大火於半個小時內被撲滅。它被控製在三個樓層——大樓的第8層、第9層和第10層。但它是紐約多年來傷亡最嚴重的火災。

現躺在陳屍房等人去憑一顆牙齒或一隻燒剩的鞋子殘餘辨認的受害者中,大多數是16—23歲的姑娘。她們是被三角上衣公司雇來縫製女用襯衫的。這家公司的主要業主是艾薩克·哈裏斯和馬克斯·布蘭克。這些姑娘中大多數幾乎不會講英語,許多人來自布魯克林。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他們辛苦勞作的家庭中主要的經濟來源。

大樓內隻有一個太平梯。這是一個內部的太平梯。在格林尼街,那些驚恐的倒黴工人跳樓前曾擠作一團,整個大樓龐大的正麵沒有一個太平梯。而大樓背麵也沒有。

大樓是防火的,業主們對此也深信不疑。事實上,在昨晚大火肆虐之後,大樓本身幾乎沒留下任何痕跡,隻是樓裏的存貨和女雇員們被燒掉了。

大量死屍在人行道上放了一個多小時。消防人員忙於應付大火、無暇顧及他們認為已幫不上忙的人們。當騷動平息下來,一些消防人和警察得空關注起這一大批被認為已死的人時,他們發現,就在這堆人的中間,有個姑娘仍在呼吸。她在被發現後兩分鍾去世。

三角上衣公司是這場災難的唯一受害公司。大樓裏還有別的企業。但那天是星期六,所以其他公司讓自己的員工回家了。而哈裏斯和布蘭克則很忙,於是他們的女雇員們——還有一些男雇員留下了。

4∶40,在大樓其他地方的雇員回家後近5個小時,大火爆發了。那些注定的受害者中從未有任何人想到去求助於內部的那個太平梯。有些人跑下樓梯,幸免於難。但一、兩分鍾後這條通道就被火封死了。姑娘們衝到窗口,向下看著格林尼街,那兒距她們有100英尺。然後一個可憐的小個子跳了下去。在部分人行道上有厚玻璃板保護。但她撞了上去、把它撞碎、又把自己的身體摔成碎片。

然後她們都開始往下跳。人群中叫喊著“不要跳!”但不跳下去就要被燒死——其證據就是50具被燒死的屍體都是從第9層找到的。

她們跳了,穿透破碎的玻璃墜落,在人行道上相互擠壓致死。至於沒跳的,就更不必說了。一位老警察在最慘烈的屍體被抬出幾小時後,看著格林尼街人行道上的一具燒焦了的無頭軀體說:

“我見過斯洛克姆慘案。但跟這沒法比。”

“這是男是女?”記者問。

“是人,這就是你所能分辨的。”那位警察回答道。

這隻是一堆灰燼。在原來可能是脖子的地方有血凝結著。

哈裏斯和布蘭克先生也在大樓裏,但他們逃離了。他們帶著布蘭克先生的孩子們和一個保姆從屋頂逃掉了。

他們的雇員不知道有這條路。因為他們習慣於使用兩台運貨電梯,而其中一台大火爆發時是關閉的。

克羅克長官說這是一次暴行。他痛苦地說起製造者協會如何在華爾街召集會議、並采取措施以反對他提出的建議——為雇員實施更好的保護措施以防火災的發生。

三角上衣公司雇用約60名女工及不到100名男工。災難最悲慘的一點就是他們幾乎已結束了當天的工作。再過5分鍾,如果大火那時爆發的話,可能就不會有哪個生命會失去了。

地區律師惠特曼於昨晚開始一項調查——不僅是對這場災難,同時也對使這種無太平門等設施的建築物得以存在的整體狀況進行調查。惠特曼的目的是查明現行法律是否適用於這些案例,如果不的話,就製定適用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