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建成四十餘年,唯獨一件事讓人笑話了足足長達十天,並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秦雲釧一手接過包子鋪大娘遞過來的包子,一手將手中的銅板放在大娘的掌心。

大娘緊皺著眉頭接過錢幣,然後迅速扔進了盒子裏,像是對待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般。

這被秦雲釧身後的丫鬟阿紫瞧見了,心裏十分不痛快,跟上秦雲釧的腳步。

“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您可是紀王的王妃,他們怎敢這麼對小姐您?!真是氣死我了!如果不是小姐您從小就教育我冷靜,我真想把那包子鋪給掀翻!”阿紫怒氣衝衝地抱怨著,放在身前的拳頭緊握,看得出她非常生氣。

秦雲釧淡定一笑,在這一點上,她的思想和身體的前主人倒是達成了一致。對於這些人,她的態度也是不予理睬,裝作什麼也沒聽到就好了。

“哪兒就王妃了啊,這不是還沒拜堂嗎。”秦雲釧咬了一口包子道。

“這可是太後懿旨,您成為王妃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說起這個,我也是一肚子的氣!真不知道小姐你是如何忍受的!你可是將來的王妃,可不是給紀王看門的!”

阿紫把話剛一說完,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她走在秦雲釧的身後,包子的香氣一直往她的鼻子裏鑽,這再一激動,本來不餓的肚子瞬間就餓了起來!

秦雲釧聽得一清二楚,笑著又咬了一口包子,然後把剩下的一大半包子遞給了阿紫,“別嫌棄。”

“奴、奴婢怎敢嫌棄!”阿紫趕緊答道,“隻是,小姐您不吃了嗎?”

秦雲釧搖了搖頭,“我吃了兩口,也不太餓了。”

阿紫這才接過用牛皮紙包住的包子,暖呼呼的。

秦雲釧邁步走著,挺拔的腰身讓人感覺她仿佛絲毫不在意路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她左右看著路邊的小攤,一雙眼眸裏隻有好奇,沒有生氣或是其他。

水清蓉坐落在這條玉明街,此時二樓的陽台處,正坐著兩名男子。

上官清羽端著茶碗聞了聞茶香,視線落在正在玉明街走動的女子身上。

女子身著水色羅裙,十分的清新素雅。除了手腕上一個翡翠手環和挽著發的一個發簪外,身上沒有其他飾品。她邁的步子輕緩,像是踩在雲朵上一般。

女子身後跟了一個小口啃著包子的丫鬟,她細細地咬著包子,仿佛是什麼人間美味,不舍得吃完一般。

上官清羽將茶碗放下,頗有興致地笑了笑,“你的這個王妃,還挺不錯的,至少長得能看。”

能看?

坐在對麵的男子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哦,想起來了,你見過她的畫像。我說你也是夠絕的,帶著王府上下所有人都搬了出來,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獨守空房啊!”

上官說完之後,又覺得沒把自己想說的全表達出來,喝了口茶繼續道:“也真是夠可憐的,就算你不滿意她,頂多把她趕回秦府就是了,何必這般羞辱她?”

這件事情在祁國是傳得沸沸揚揚。太後將秦家二小姐秦雲釧許配給紀王,可到了時日,卻無人來迎娶。秦雲釧便自行前往紀王府,可是沒想到,全府上下竟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