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國,蒼風大陸東部一彈丸小國,風景秀麗,山川如畫,美中不足的是,縱然人傑地靈,卻鮮有絕世強者,反倒是孕育出無數才子佳人,在蒼風大陸廣為流傳。
風之大陸以強者為尊,燕雲卻以文獨立於世,行走顏麵,一時也混個風平浪靜。
近幾十年,燕雲鷹派對此頗有不滿,大力發展武學,弄得全國上下習武成風,宗派林立,恩怨四起。
雲水城,燕雲十六州,冀州一邊陲小城,十萬人口,以燕雲城池的規模,稱之為鎮也不為過。
雲水曾經文強武弱,在武風盛行的當下,如果不能武,文也能求得一官半職,但李煜,文物不能,少見的庸碌之人。
其母卻不以為然,往往庸碌無為,才能一生平安,不過,顯然她對曆史,對李煜這個名字並不了解,讓她的兒子出了不少笑話。
李煜,燕雲之前的一位舊主之名,寫下“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這樣的名句,受萬事敬仰。
此李煜非彼李煜,不僅吟詩作對下乘,就連武功也隻是初入真氣三段,還是七歲習武,修了十年的結果。
真氣境,武者的第一個境界。
習武之人在風之大陸統稱武者,廣為流傳的有五個境界,真氣境、爆氣境、化氣境、象氣境、禦氣境,每境十段,然後是兩個稱號,武王、武皇。
五境界兩稱號,是近幾十年的劃分,此前,一直是武者、武士、武師、武豪、武宗、武王、武皇的級別定義。
此類劃分在別國並無不可,但燕國文人素來以咬文嚼字著稱,覺得此種分法處處繞口,而且稱號太多,顯示不出武王、武皇的威名,幹脆,武王之前稱號全部取消,以相應境界為名。
此類劃分一出,立刻在大陸流行起來,對燕雲的文人更是讚不絕口。
文武不行,其母便教中庸之道,十年下來,李煜不喜不怒,無欲無求,然而最近半年,他忽然有了追求,而且是一生的追求。
……
青山傍水,舞榭樓台,雲水佳人可謂不少,且遠近聞名。
作為一個庸碌之人,李煜對柳煙、戴青絲之名,早已望而卻步,退避三舍,除了由衷對容貌的讚歎,更是不生出絲毫念想。
能配的上李煜的,隻要孝敬其母,此外再無要求。
秦清,就是一個足以配的上李煜的,十九歲普通女孩。
在雲水,乃至整個燕雲國,十七歲不出嫁就已是剩女了,奈何秦清容貌普通,毫無氣質,且同李煜,文武不能,以致十九歲未嫁。
半年前,李煜和秦清在文武堂相識,一家授武傳文的平民學堂。
當秦清穿著水綠衣裳,微微頷首,用極為普通的聲音自我介紹時,李煜一眼就相中了她。
習武之人,無論男女,相貌俊美或是庸俗,都或多或少有那麼點氣質,但秦清就和李煜一樣,毫無氣質可言,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唯一不匹配的就是,李煜樣貌倒是比較英俊。
除此之外,秦清還有一個缺點,或者是兩個,第一,她濃妝豔抹;第二,身材不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李煜對秦清化妝根本就不以為意,認為是值得原諒和疼惜的一件事。
至於身材不好,是同學們猜測出來的,因為那套綠水連裙,明顯是為遮擋身材而做,李煜更是完全不在乎,何況從臉型來看,秦清絕對不胖。
幾種原因加之在秦清身上,就連文武堂的子弟都沒看上,唯獨李煜一人對她情有獨鍾。
花前柳下,李煜第一次不耐的踱著步,終於一個月下倩影,挪著細碎的步子款款而來。
“怎麼樣,清兒?”李煜快步迎上去,握住秦清的雙手。
秦清也不是毫無優點,至少她的手,是李煜見過最美的,修長細澤,柔弱無骨,握在手裏溫涼如玉,讓人心神蕩漾,其實,半年時間,李煜也僅僅是碰過秦清的手而已。
秦清咬了咬嘴唇,似是犯了難。
“清兒,難道你娘不同意?”
“也不是,我娘說了,要……要比武招親!”
“什麼!”
武風盛行,雲水城內,無論婚嫁祝壽,喬遷生子,總要擺個擂台,主事者當然不能打敗所有人,一切都圖個喜慶,比武也是點到即止。
聽到比武招親,李煜站都站不住了,心如止水,無欲無求他,幾年都沒這樣急躁過。
“不要緊張,我相信以我的樣貌,不會有什麼人來的,到時找幾個同學,走個過場便是。”秦清越說聲越小,盡顯羞澀。
“真的嗎,你娘是這個意思嗎?”
秦清無父,家中事物都由母親做主。
“應該是吧!”
“呼!”李煜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我這就回去跟娘說。”
“哎,等等!”
“清兒,還有什麼事?”
“你還沒問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呢!”
“什麼時候,在哪?”
“明天上午十時,在錦園街,你可要準時前來哦,到時我也會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