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家大宅的花園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銜著昨夜打下的露珠,散發著淡淡的馥鬱香氣,吹進三樓的歐式窗簾內。
睡意朦朧間,雲初晴聽見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有一片亮眼的白光襲來,皺起秀眉揉了揉眼睛,麵前的這雨幕漸漸變得清晰,她看見那氤氳而出的水汽縈繞在一道挺拔的身影上。
淩空灑下的水在他寬厚的肩膀和手臂上濺開了一朵朵漂亮的水花,晶瑩的水線順著他身上健碩的肌理緩緩滑下,帶出那完美的後腰際,也把她的目光一寸寸帶了下去。
就在她忍不住臉紅心跳地咽了下口水,祈求這夢不要那麼快醒來時,驀地,那背影竟轉了過來——
雲初晴霧靄靄的眸子一睜,慌亂地抬手掩住臉頰,但目光又是怕又是好奇地從指縫間往上移,卻撞進一雙深邃如墨的瞳仁裏。而他的一點點靠近,像是要將她蠶食那般,攫取住她的呼吸。
她,要窒息了。
“啊~唔~”
一瞬間的尖叫變成了“嗚咽”,緊接著“砰”地一聲,是——浴室門被關上的聲音!
為什麼,此刻,她的視覺,她的聽覺,還有……觸覺,會如此敏感,如此真實,她仿佛還嗅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裹挾著雄性荷爾蒙,竄進她的四肢百骸裏。
“喊那麼大聲,想讓爸媽聽到?”
低沉的磁性嗓音,輕柔地震動著她的耳膜,許是這浴室的熱氣,雲初晴能清楚地感覺到那被他捂住的臉頰有多燙人。
是他的手燙,還是她的臉燙?
慢著,他剛才說什麼,什麼“爸媽”?
水淩淩的眸子瞪著眼前的男子,他的額前落下了幾縷濕發,刀工斧鑿般的容顏硬朗深邃,隔著水霧似朦朧而遙遠。
隻有那濃墨的劍眉微皺,像是對她剛才的行為表示不滿。
轉瞬,那雙深沉的眼睛忽而滑過一絲訝異,被他錮在懷裏的女人,竟抬手捏了捏臉蛋,水潤潤的眼瞼忽而皺了起來,一聲小貓似地“嚶嚶”撩得他手心發癢。
微鬆開手,垂眸道:“你沒做夢。”
這四個字“轟”地在腦子裏炸出了一片白,她不、不是在做夢?!
所以,眼前這個男人,是活的,活的!
雲初晴一把推開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卻沒想這男人反應力迅速,那加重的力道幾乎要把她身體揉碎。
“疼。”她難受輕呼出聲。
他眼裏滑過一絲漣漪。
雲初晴這才感覺兩人間的距離稍稍拉開,立馬瞄準時機,抬腿用力朝他的腳踩下去,卻不料一腳踩空,光著的腳丫子被打濕的瓷磚滑了下,整個人重心不穩幾欲滑倒。
“啊!”
雲初晴雙手慌亂地攀住他的肩膀,臉蛋卻撞到這堅實的胸膛上,她的鼻梁,她的顴骨,好硬,好疼啊!
還有她的嘴巴,直接就和這道人牆零距離接吻了!
耳邊貼著一道有力的心跳,雲初晴沒忘記,這裏是浴室,而這個男人,是果著的!!
嬌小的身子被人攬著腰,提溜起來靠牆站穩了。
南靖池穩了穩氣息,卻見她纖細的雙手捂住嘴巴,睜著大眼睛盯著自己,像隻受驚的小白兔,唔,這張紅撲撲的臉蛋,更像隻熟了的烤兔……
然,就在他一晃神之際,兔子鑽了出去,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