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其實人作為一種群居動物,這種行為是普遍存在的,也不能片麵的說成是湊熱鬧,究其根本,更科學的說法是一種人本能的警覺。
二叔也走進人群裏,詢問著前因後果。由於燈光不是很亮,大家也看不太清楚,沒有人能清楚地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一個矮壯的女人扒開人群走了進來,拉起地上正在哭泣的孩子,看看孩子身上有沒有受傷,爾後便開始了表演,先是指天罵地一番,講明她現在的日子過的有多麼的艱難,好似世間的苦楚都已被她嚐了個遍。接下來又不知是誰說是誌平拉了她家孩子,於是死死拉住誌平,好似捉到盜掘她家祖先墳墓的賊人,有天大的過節一般,儼然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是會選擇諒解,並通過調查來調解的,然而人是種社會動物,經過千百萬年的進化發展,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價值觀。俗話說的“百人百姓,百人百性”。
有的人做事既可以不要名,也可以不要利,甚至可以不要臉,處處爭,事事算,總是要占別人一口氣。
這個矮胖女人就屬於這一類人,同鄉的都知道這人出了名的賴皮,她本名叫王召群,大夥兒為了調侃她,於是就給了她一個與她相貌性格差千百萬分的外號“王昭君”。眾所周知,王昭君是何等美貌通達之人,然而這名字用到這人身上,就如鬼怪的額頭上貼了一張符紙,倒也能鎮她一下。這下誌平沾惹到她兒子,那哪兒能輕易罷休,不給誌平他家家長鬧個下不來台那是不可能的。
二叔平日裏忙裏忙外,倒也見過這“王昭君”可畢竟沒有交際,了解的不多。
“啥事兒啊?”二叔站了出來。
“你是誰?”
“我是這孩子的二叔。”說完二叔指了指呆立在原地的誌平。
“喲,你們家孩子打了我兒子,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解決吧。”
“誌平,你說說怎麼回事?你有沒有打他?”
“二叔,是他先往人堆兒裏鑽的,我們好不容易擠進去,他又把我們擠出來了。”
“你有沒有打他?”
“我就拉了他一下,誰知道他就哭了。”誌平把臉扭向一邊,堅持著自己的立場。
“拉了一下?終於承認了吧,沒有教養的東西。”
誌平還想為自己辯解,不過看情勢是辯解不出個東南西北了,於是也沉默了。
二叔則顯得十分激動,因為他決不能允許別人說這倆孩子是沒有教養的,在他心裏早就對這一對孩子視如己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這倆兄妹有個美好的將來,他決不允許他們在成長中被人戴上沒教養的帽子。
“你說誰沒有教養?”二叔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當然是你家孩子沒有教養!”王昭君依然保持著她的傲慢。
“那你說你們家孩子是怎麼教養的?”二叔有點憤怒了。
“我們家孩子天生就是通情達理的,哪像你家的野小子,簡直就是野蠻人,小時候就打人,打了人還敢狡辯,長大了還不得殺人放火啊!”王昭君這次不論動作還是語言都帶入了強烈的火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