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晳因在東吳沒有住處,暫時住了酒店,葉楓則邀請她一同住在自己租下的房子裏,柳雲晳也沒有推辭,當晚去酒店拿了行李退房之後住到葉楓家中,二人許久不見故談了半宿,直到三四點鍾各自才睡下。一夜已過直抵來朝,葉楓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二人胡亂吃了點飯便坐在一起閑談打發時間,二人從下山之後的各自經曆談到昨天,葉楓自知這個師妹不是個安分守己的角色,她下山之後先到了甘涼一帶,在那裏的黑道上攪風攪雨,當地的小團夥見了她就頭疼,不少拐賣人口的小團夥被她一鍋端了,有幾個人甚至被她整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玉麵羅刹的綽號就是在那裏被叫響的。葉楓苦笑著說道:“昨天你算是讓我明白了玉麵羅刹的手段,下手實在太狠,一腳把人家手指都踩斷了,這回他可夠受的。”“你那一腳踢得也不輕,少說也得有個輕度腦震蕩了吧。”一旁正在擦著魅影刃的柳雲晳接話道,“這個家夥就算三刀六洞,剝皮點天燈也不夠抵償他們的罪惡。”葉楓說著打開了客廳的電視,隨便找了本紀錄片看得津津有味,柳雲晳一見他看紀錄片就是一陣無語:“你能有點追求嗎?年紀輕輕弄得跟老古董一樣何必呢?給我看綜藝節目。”“我不要看那種東西。”葉楓話音剛落,柳雲晳猛地坐到葉楓身邊,有意無意地比劃著魅影刃,耷拉著眼皮朝他挑了挑眉毛,拉長了語調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見?”“我說……我不知道哪個台。”葉楓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魅影刃的刀尖,天知道那一層泛著藍光的是什麼奇毒,看電視跟命比還是後麵比較重要,再說她是師妹,我這個當師兄的應該照顧她,對,照顧她。葉楓給自己找了個認慫的理由,老老實實地換了台。
醫院裏,負責治療朱達的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朝警察彙報道:“這個人腸子被踢斷,頭顱遭受重擊導致腦震蕩,小拇指關節粉碎性骨折,沒有恢複可能了。不論怎麼看都不像那些被囚禁的女人泄憤所致,一定是男人幹的,而且是個強壯的男人。”負責此案的警察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上級已經跟他們打過了招呼,如果在現場看見飛鷹標記說明那是自己人在幫忙,這極有可能是那個“自己人”幹的事情。這些警察自然也上了樓看見那些砍刀迷藥之類的,愈發肯定這裏就是一個有組織的綁架拐賣人口團夥。
“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本來指望著能從那房子裏得到什麼線索,然而卻什麼也沒有。”葉楓弓著身子,胳膊肘撐在膝蓋上,兩隻手合抱成拳放在嘴邊甕聲甕氣地說道,坐在他身邊的柳雲晳卻不這麼想:“海陽社在東吳市的力量比你想得要大,昨夜我們找到了那裏並報了警,已經算是打草驚蛇,蛇一動起來,肯定會有馬腳露出來。今天下午我們就去你找到地址的那家足浴店盯著,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的。”“有道理。”葉楓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下午四五點,正是下班高峰時期,也是這些店開門的時候,柳雲晳開著一輛黑色的雪弗蘭SUV遠遠地停在一處石橋上,葉楓從車窗中看著前日裏那個女人焦急地在店門口踱步,還不時翻出手機看看時間,似乎在等什麼人,幾個想要進來尋歡作樂的男人也被她夾槍帶棒地罵了出去,葉楓監視了一陣,縮回腦袋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裏剛買來的麻團,砸吧著嘴說道:“看來蛇已經動起來了,這個女人連生意都沒心思做,看那樣子是在等人帶她跑路。”“是的,這不,車來了。”柳雲晳指了指一輛從街上開進來的麵包車,那女人一見這車就立馬關門上鎖,一彎腰鑽了進去,柳雲晳發動了車,不急不緩地盯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