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長老本姓端木,但是年輕時犯過大錯,為了一遮往日形跡,這‘端木’二字已經多年不用了。
他的真姓如今被病書生在這個白萬影麵前一語道出,顯然病書生的意思就是告訴大家,他已經把白萬影當做了自己人了。
話雖如此,黑袍長老心中依然有些不喜,再加上畢竟他與這間竹樓的主人不熟,心中不爽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端木長老重重地將茶盞往旁邊一放,也不管茶水晃蕩四溢浸濕竹桌,直接輕哼一聲道:“病老鬼,此次究竟所謂何事,居然連傳用十一道‘墨鷹飛書’急傳我們來這神州西部?你就不怕中途被碧遊島的那幫水猴子給截了去,壞了大家多年的海外基業麼?”
“嘎嘎!”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般的笑聲突兀地在竹樓之中響了起來,著實把站在門口的紅袖嚇了一跳。
“病老鬼無牽無掛自然不怕什麼基業不存,哪像我等徒子徒孫眾多,走到哪都脫不開身。“紅袖偷眼望去,卻發現這說話的便是坐在那始終雲山霧罩仿若虛影的老者。
若是龍小飛在此,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當初那個在宏城地下佛堂中因為被自己偷了燈,弄得憋屈而死的青燈特使——段回首的師父正是此人:青燈六老中的‘霧叟’。
“哦,霧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病書生一合紙扇,冷冷看了坐在那的霧叟一眼。
黑袍老者見病書生聽了霧叟的話後臉上隱帶怒色,便隱蔽地使了個眼色,示意其不要多事。
黑袍和書生二人在青燈教中的關係本來就是非比尋常,見這老兄弟如此,病書生也就複又嗬嗬一笑,唰一下的打開紙扇輕搖起來。
主樓之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沉寂了一會,隻聽黑袍老者歎了一聲,道:“書生老弟,須知那長春老道的紫陽派可離我們此處不遠啊,究竟有什麼急事叫我們來此一聚。”
黑袍長老仔細的盤算了下,繼續說道:“我教添了萬兄這等高手自然可喜可賀,也犯不著叫我等齊至這西部群山之中,此地乃是他們正道所在,凶險異常,前段日子為了那天青神燈的蹤跡,我等還是隻讓段師侄前往宏城,咦?”
黑袍長老說著說著,頓了一下,刷地抬頭看向病書生,急忙問道:“莫非……?“
“莫非我那回首徒兒當真尋到了我教至寶‘天青神燈’?”霧叟沉不住氣,直接打斷了黑袍老者的話,緊接著麵朝病書生問道。
“嘿嘿,你那段回首徒兒當真是名副其實啊。”病書生對著霧叟笑道。
還不待坐在對麵的這個霧老鬼裂開嘴自得一笑,病書生便緊接著左右搖頭,嘖嘖有聲地說道:“段回首,段回首,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如今他的頭顱該是掛在紫陽山的‘懲奸洞’中了,這下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斷沒首’了。”
這番冷言冷語之下,霧叟當即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