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安天佑抓耳撓腮半天,一口將碗中的酒喝下。火辣的液體流入胃中之後,一股熱氣騰地從丹田升起,:“倩姐,燕軍雖然被擊退,但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咱們還是得及早離開。”
季倩聽他喊了一聲倩姐,心裏正有些歡喜,此時聽到後麵的話,卻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這火雲寨是我季家多少年的基業,怎可輕言放棄。”
安天佑放下酒碗,揉了揉鼻子:“寨子沒了,可以擇地再立。人若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季倩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茫然道:“可是離開,又能去哪裏呢?”
安天佑道:“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大秦如何?”
季倩低下頭,紅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才道:“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去嗎?”
有些話不用說的很明白,否則就很沒有意思了。
但是安天佑卻很希望她把話說明白了。
什麼叫我希望?
這小妞難道終於透過老子的外麵看到我彪悍的本質了?
安天佑越想越歪,嘴角笑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季倩見他半天不說話隻是在那傻笑,突然不耐煩地一腳踹在他小腿上:“想什麼呢?老娘問你話呢,沒聽見啊?”
安天佑隻覺腿骨一陣劇痛,哀嚎一聲,揉著被季倩踹過的地方,疼的直抽冷氣:“願意願意,哎呀疼死我了。”
季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和其他人喝酒去了。
安天佑望著她窈窕的身姿,欲哭無淚——我怎麼就忘了,她是個女土匪啊。
清晨的陽光久違地出現了,晨露正凝,宿鳥輕啼。
燕軍大營。
灰頭土臉的突貴低著頭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三千精銳,回來不到一成,不過是攻打一些土匪而已。”大營正中斜坐著一個年輕人,一隻腳蹬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撫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茬,眼神淩厲如刀鋒。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貴不敢抬頭,隻是沉聲道:“屬下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名叫慕容恪的年輕人有些詫異:“突貴你也是帶兵多年的老將了,這仗打不打得過是回事,怎麼會連自己輸在哪都不知道?”
突貴的頭更低了:“屬下並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妖法,突然雷聲轟鳴火光四射,數百將士就在火光中粉身碎骨,剩下的士兵無心戀戰……”
“夠了!”慕容恪皺著眉頭打斷了突貴的描述:“妖法?這世上即便有精通法術的高人,又怎麼會藏身於一個土匪窩?你編瞎話也該動動腦子!”
突貴的頭都快埋到地上了:“屬下不敢欺瞞,少帥若是不信,可叫其他逃回的軍士來帳中對質。”
慕容恪看了他一眼,隨手招呼一旁的衛士:“去,叫幾個人進來問問。”
等到後來的軍士進得帳內,所問答案居然和突貴一致,更有口才好的兵士添油加醋地將當時的場景繪聲繪色猶如說書一般描述出來,慕容恪這才沉著臉對突貴說:“這世間居然真有如此神通?”
突貴點點頭。
慕容恪倒吸一口冷氣道:“這妖法威力如此巨大,若是用於兩軍廝殺,豈非天下無敵?”沉思片刻又道:“不對,如果真是妖法,又何須等你們先廝殺一陣再使出,難道是威力巨大的暗器機關之類?”